“嗯。”张一怀说。
“你没上?”陈暮笑着问,顺带把行李箱提上最后一节台阶。他走在张一怀前面一点,转而打算帮张一怀提行李箱。
“不用,”张一怀避开他的手,顺利把行李箱提上二楼,“我请假了。”
“是吗,”陈暮挑眉,“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发烧到三十九度也不会请假的好学生类型。”
对于他那稀奇古怪的猜测,张一怀没半点感想,只是心里默默腹诽,发烧到三十九度都还上学的,铁定是傻子。
俱乐部二楼和一楼的风格差不多,只是安静很多,两侧都是房间,最里面的大门半歇,有亮光透出来。
龚一带着张星宇回他原来的屋,郑重地把钥匙交给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大宇,钥匙给你了,别再辜负我的期望。”
张星宇就差没抹一把泪,重重点头,“一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练习,好好比赛,为战队争光。”
收拾完房间,张一怀打算回家去,现在已经不早了,这边能不能打到车都是难题。
张星宇原本想拦下他,今晚就留下来两人挤一张床睡,但反过来想,湖苑里二中挺远的,想要上学不迟到,怎么也得五点起床。
“要不我送你吧。”张星宇擦拭脸上的汗水,整理房间就像打硬仗,一番下来全身酸痛。
张一怀没同意:“别了,我自己回去。”
张星宇不肯,帮着他搬了这么一大趟,怎么着也不能让他哥一个人回去。
“好好给我待着。”
两人争轮了好一番,直到张一怀说下这句话,张星宇才作罢。
沿着楼梯下去,一楼早已没有练习的选手了。白炽灯照得大厅通亮,路过拐角的玻璃房,张一怀才发现还有人在。
陈暮坐在电脑前,他没在玩游戏,二十几存的显示屏上演绎着狗血剧,是那天在他家看的电视剧。陈暮的口味颇为独特。
他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跟着脑残剧情大笑,笑得还很有意思,也不是大笑,只弯弯翘嘴。感受到身后有目光投来,他扭过头看——恰巧看见准备移开视线的某人。
“弄完了?”他关掉网页,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被他逮到的张一怀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他尴尬一咳:“完了,我先走了。”
“等我一起。”陈暮披起外套,一把抓住身边的车钥匙,“这地方偏,打不到车的,我送你吧。”
眼看这样子是要送他回去,张一
怀脸上挂不住了,他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你就给我说说这附近哪能打车就行,远点我走过去。”
“有啊,走个半把个小时到山下打车,你也不嫌麻烦?”陈暮走到他边上,把手上另一件外套递给他。
“我找一哥要的钥匙,你别不好意思,我也要回家顺路送你。”他接着抖了抖手上的衣服,“穿上,晚上冷。”
张一怀道谢接过衣服,陈暮这么说他心里就好受了不少,人都说了是顺路,自然麻烦不到。
走到门外张一怀才确切感受到晚上的冷风,这里本来就地处较高,一到晚上风刮得人起鸡皮疙瘩,穿一件t恤是受不了的。他穿上陈暮给的衣服,是一件深蓝色的外套,不薄不厚的运动上衣,张一怀没忍住嗅了嗅,发现是薰衣草的清香味,和他家的一样。
摩托车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张一怀赶紧站直身体,怕让陈暮看见自己跟个biantai似地闻他衣服的模样。
他把摩托车开到张一怀面前,递过一个安全帽,全黑得幽亮的帽子把他的手衬得过于白皙而有力。
张一怀突然想起了这一双手在键盘上飞舞的样子,雀跃而起的手指,比世界上任何一位舞者的舞姿都要灵动。
他带好帽子,不熟练地坐上后座。机车的位置不宽,挤上两个大男孩,俨然已经负荷累累。张一怀不敢贴他太近,陈暮的背有种能把人烤融化的炽热,他身上的气息也太具有侵袭性。
察觉到背后的人都要坐地上了,陈暮笑道:“你屁股再往后挪一下,就要亲吻大地母亲了。”
“……我这样也能坐。”被他揭穿,张一怀有点急躁,他也说不清楚这感觉是哪里冒出来的。
陈暮倒好直接停下发动的车,双手抱在胸前,说道:“不坐好就不开车。”
“……”
隔着帽子,张一怀只能透过那狭小的视野对上陈暮的眼睛。靠得太近他才发现,陈暮是很标志的桃花眼,不像丹凤眼那样眼尾上挑,平直的眼尾笑起来微微下垂,朦胧间是醉非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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