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间久了,他们彼此熟悉了,启迁泽却依旧保持着这样的模式,好像亲吻只能有这一种节奏,不是缓慢的、缱眷的就不行。
这一刻,符谙慢慢想起来以前的很多事。
这样看,启迁泽好像对符谙很好,他们比真的恋人不差多少。
可现在不一样。
启迁泽一只手扳着符谙的肩膀,另一只手捏着符谙的手腕,身体压住他,紧紧贴在车门上,让符谙怎么也跑不掉,他探入符谙的口中,侵染他的味道、他的温度,制造出令人脸红的声响。
启迁泽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木讷板正的少年了,他的吻成了一场致命的抢掠,从低头的那一刻起,就势必要让符谙无处躲藏,里里外外输光输尽。
符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大概想过要不要用力上去咬一口,让启迁泽放开他,可一旦准备这样行动,他就发觉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肌肉成了废物,只会牵制着他,让他手脚发软,连站都站不住。
没一会,这种无力、瘫软的感觉连他的理智都侵袭,他甚至快忘了他是谁、他在哪、那三年他们到底是否真的分开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符谙快要窒息,他难受地往一侧躲,口中发出破碎的求饶。
启迁泽好像发觉了他的痛苦,终于稍稍分开了一些。
符谙觉得身后靠着的车门似乎都被自己暖热了,他大口喘息,等平稳一些,抬眼就看见了启迁泽逆着光、显得颜色很深很深的眼眸,像看不到底的深海。
他看了一瞬又似乎看了很久,突然倏地一惊,回过神来,欲挣开他,可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腕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松开了,两只手明明都自由,却不听主人的使唤,不识好歹地攀在了启迁泽手臂上。
符谙的喉结上下滑动,他的双手可恶地背叛了他,而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符谙。”
启迁泽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什么蠢蠢欲动。
启迁泽的声音总是那么好听,只一声,符谙就心如擂鼓,要落荒而逃。
符谙抿唇,咬着牙,艰难地抵抗着什么。
“符谙,你也甩不掉我,你信不信?”
闻言,符谙一愣,完全没想到启迁泽会这么说。他忽然觉得好笑,这哪有什么信不信,他甩不掉是事实,因为他从未想甩掉他。
他想念这个人,想知道这个人过得怎么样,为了抠那么一星半点的消息,保留了工科系的群聊,每天翻看那些无聊的对话;他想亲眼见一见、亲手摸一摸这个人,所以看见聚会就若无其事地提议组员在这里用餐,听见医生两个字就从隔壁包间走出来——就算不是芥末,他也总有机会接近启迁泽。
而最后去厕所找启迁泽,那纯粹是因为他尚未死心,存了妄想。
符谙不知道要露出什么样的神情,索性低下头,藏进阴影中。
他说不出话,启迁泽便替他说:“因为你永远爱我。”
符谙心上像被人突然捏紧,猛地一揪。
他抬头看启迁泽,神色讶然,一点也不知道他说这话什么意思,意味着什么。
可启迁泽不是笃定的,他茫然、迷惑,像自言自语,在看见符谙惊讶的脸色后窒了下,声音开始发颤:“符谙,是……这样吗?你,还永远爱我吗?”
是这样吗?你还永远爱我吗?
符谙的心口抽着疼,显然这句的杀伤力并不比之前一句小,他的嘴唇微微翕动,宛如叹息:“启迁泽……”
“算了,”启迁泽打断他,“别说了。”
他终于退开一步给了符谙自由,两人隔开距离,微冷的空气挤到他们中间,将彼此方才留下的余温消散。
要结束了。
符谙被冷意侵袭,这样想。
启迁泽问符谙:“你的东西都拿了吗?”
符谙一愣,一脸懵:“什么?”
“你的随身物品,还在楼上吗?”
“都在身上。”符谙只带了手机和钥匙。
“那好,走吧。”
启迁泽抬手按住符谙的肩,
用不容反抗的力道拉开门将他推进副驾,为他系上安全带,然后关上车门,自己快速绕过车头,上车、锁门、发动,一气呵成。
符谙搞不清状况,问他:“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干什么?”
启迁泽说:“随便一个地方,ganni,然后杀了、抛尸。”
符谙:“……”
启迁泽被他取悦,很低声地笑了下,说:“逗你的,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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