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怪我,那时我只是个不懂爱的家伙。我是个在死亡,背叛,阴谋和炮火中长大的怪物。我不懂爱,直到遇见你。”
宴喜臣这辈子没有听杜亚琛说过如此真挚的话,这让他有些慌了。
“不是的,你不是什么怪物!”宴喜臣又哭起来,他憎恨自己这副模样。
杜亚琛说得对,他就是个冲动而感情过剩的家伙。
“你对我很好,即使我曾经那么糟糕。这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也变得好一点了。”杜亚琛的目光软和下来,他迷人而动情的眼中的浓雾依旧没有褪去,“你让我知道爱是好的,不总是愚蠢而无用。”
他又沉默而一会儿:“不能再照看你了,我很抱歉。”
宴喜臣怔怔地盯着他,只觉得手被人又重又热地揉了揉,然后被放开了。
“什么意思?”
杜亚琛站起来转身。宴喜臣从未发现过他的脚步是那么快,一如当初他追不上。
他只不过是个愣神,杜亚琛已经走到了很远的地方。
宴喜臣几乎连滚带爬地从楼里追下去,狼狈地在楼梯间摔了一跤,他踉跄地追了两步,却发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你不要我了吗?”他听到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回荡在楼梯间。
杜亚琛的背影似乎有一瞬间停顿,然后宴喜臣听到他坚定说:“对,这一次,是我不要你了。”
有什么东西坍塌,就有什么东西在废墟上重建。
巴西利卡大剧院事件对表里世界的正常安定区没有太大的改变,改变的是安定区的人。所有人都收到了巨大的冲击。表世界势力的人人心惶惶,里世界势力的人开始追究这场责任背后的原因。
除了几位当事人知道事情的复杂之外,许多人并不知道该隐,宴喜臣与杜亚琛之间复杂的关节。
杜亚琛的消失引起一些人的不满,这其中就有因为老友段云去世而显得格外焦躁的于先生。他认为杜亚琛这时候是最应该站出来主持大局,虽然平日这人看上去就不是个喜欢和集体合作的主,做什么都独来独往,但于先生认为杜亚琛掌握着更多人不知道的消息资源,只留下一张“我来处理该隐”这样的字条,然后人间消失,无疑在这种风口浪尖增添了人心的浮躁。
不然说老江到底是比于先生更沉稳耐心些,加上他跟杜亚琛接触的机会更多,深谙杜亚琛这种独来独往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
他听说过他过去的事,知道这些都是杜亚琛佣兵的成长环境以及经历所导致的,很难在后天改变。可是光他一人理解没有用,在巴西利卡大剧院的这次混战中太多人交付
了性命,也有许多无辜之人被牵扯进来。
人们急于仇恨,急于看到结果,也急于打破现在僵局。
宴喜臣的状态不稳定是众所周知的,之所以守望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宴喜臣的麻烦,也是因为老江看在杜亚琛的面子上,强行压着其他人。现在杜亚琛的消失让他也没办法压住局面,看来有可能真的需要把宴喜臣给请过来……
想到这里,老江倒觉得这次c区新选的守望人看上去比于先生还沉得住气。
他视线不动声色地飘香桌子的另一侧,段明逸沉默地在笔记本上记录些着什么,脸上看上去没太多的表情。
老将心想,这青年看上去年纪虽轻,却能耐住性子,这是十足的好品质。更何况他还听说他就是段云的孙子,跟宴喜臣还是很好的兄弟。
老江正在对其他几个守望人说起去找宴喜臣的事,几个人眼看就要吵起来,意见不一。
段明逸这时候抬手打断了几个人,他脸上依旧平静,这是他今天来到会议室开口的第一次开口:“我认为我们还有一两天的时间可以等,不需要去找宴喜臣,他很快就会找到我们。”
“这话怎么说?”z区的守望人面色不虞。
“前几天我还跟他在一起,后来他不告而别,我想他很有可能去找老大了。但老大既然不打算让别人发现,宴喜臣就不会轻易找到他。虽然说他跟玫瑰和罗森都有联系,但我相信在那边也找不到答案之后,他会来找我们的。”段明逸合上笔帽,耸了下肩。他说起这话的语气十分客观,让人很难从他神色从窥出他与宴喜臣目前的关系,是否还如当初一样要好。
“就算他信中所阐述的关于他和该隐的关系,在我们面见到他本人之前都不能尽信,你又怎么能相信他仅仅会因为杜亚琛的消失就来面见我们,甚至协助我们呢?”一名守望人摊开手冲众人说道,他保持怀疑,“也许杜亚琛对他来说根本就没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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