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
的阳光很辣,遮挡日光的云散了,泼金一样的日光泼在宴喜臣身上。
他本就一身奶白的皮,阳光下更是亮得逼人。
只是那眼瞳深处有某种东西沉下去,让那双形状漂亮的眼变得深邃许多。
杜亚琛从他身上起来,望着那双眼睛,依稀觉得经历了混乱区和恢复了部分记忆的宴喜臣,已经依稀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望向他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那里藏着许多复杂而未说出口的情感。
宴喜臣的目光很快挪开,放在墙壁的某一点上,视线的焦距却向更远的地方延伸着:“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很快。”杜亚琛给他掖了掖被子,“放心吧。”
杜亚琛果然没有骗他,第三天就接他出了院。
宴喜臣看起来一切如常,是完全康复了。虽然那天看到的残影对他的冲击力太大,导致他后来梳理起来时依旧感到很压抑。
杜亚琛虽什么都没说,但宴喜臣知道他八成是感受到自己的焦虑和压抑,借口说在a区还有人要见,然后带着他在这个区到处瞎转悠。
a区虽然是安定区,虽然不如c区有人情味和生活气息,却别有一种躁动,建筑和风格是蒸汽朋克感,混乱又浪漫,并且很有战争气氛。好几次宴喜臣走在霓虹闪烁的灯红酒绿里,宛如穿梭在九十年代的香港街头。比c区更多的人聚集在这里,同时也有更多的是非和故事。
杜亚琛倒也没跟宴喜臣撒谎,他的确在a区见了一些朋友。他带着宴喜臣馆子下得,酒吧去得,高级场所也去得,算是彻彻底底带宴喜臣开了回眼界。
宴喜臣嘴上不说,心里却犯嘀咕。以前他对里世界的认知和猜度也就那么多,哪里知道这地方虽小,只要人还分三六九等,场合就多了去了。
而宴喜臣也终于对杜亚琛的身份有些按捺不住了。
杜亚琛是个狠角色,又在里世界待了这么多年,宴喜臣现在很怀疑他是某个区的守望人。
在临离开a区的那天晚上,宴喜臣主动做东要请杜亚琛喝酒,其实打得就是酒后吐真言的算盘。
杜亚琛看宴喜臣那眼睛一转就知道准没好事,但他情愿陪他把一场戏演到底,看看这人到底想做什么。于是当天晚上杜亚琛格外配合,宴喜臣给他倒酒他就喝,反正他酒量摆在那,根本不怕。偶尔还能哄得宴喜臣也喝上两口。
气氛渐渐进入佳境,宴喜臣看时机差不多了,就凑过去打探道:“说起来为什么你能直接跟守望人联系?你能直接找到他们?”
“我在里世界多少年?要是这点人脉还没有要怎么混?”杜亚琛手指在玻璃杯上嗒嗒地敲着。
“哦,那他们平时待见你吗?就比如a区的守望人,听说是精英呢。”宴喜臣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杜亚琛的神色。
但是杜亚琛不但没能如他愿,反倒很赞同地跟他分析:“a区的主守望人是江寅,我们叫他老江嘛,老江处理事情还是很老辣的,下得一手好棋,智勇双全,地第二守望人是……”
宴喜臣听着听着就被杜亚琛给绕进去了。
估计也酒壮怂人胆,宴喜臣听到后来一摆手:“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啦!你到底在里世界是干什么的?你到底是哪个区的守望人?”
杜亚琛乐了,凑近宴喜臣闻了闻:“嗯,咱们小燕子又喝多了。”
宴喜臣点着杜亚琛的眉心,将他往外推:“矜持点,问你话呢!”
“我就非得是个守望人吗?”杜亚琛伸手,将宴喜臣那根手指攥在手心里,摩挲着,“如果我是守望人,你会怎么看我,会觉得不自在吗?”
“拉倒吧。你要是守望人,我得好好利用一下你这个行走的资源,天天跟你打听点稀奇事。”
杜亚琛来了兴致:“你倒是说说,什么算稀奇事?我应该还经得起你问。”
“真不一定。”宴喜臣手还被杜亚琛攥在拳头里,他抽了好几下没抽出来,可那动作却显得十分猥琐。
杜亚琛:“……”
宴喜臣颇有掩饰嫌疑地咳了两声:“你还真不一定知道,我从表世界醒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小男孩——”
表世界的记忆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模糊了,但是他离开表世界发生的那一系列离奇的事,宴喜臣想他永远都不会忘。因为实在是太诡异,太荒诞了。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没能找到那个在他表世界里肆意妄为的‘罪魁祸首’。
“所以你知道这种情况吗?”宴喜臣给杜亚琛讲了一遍之后,转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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