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亚琛的表情有些奇怪,宴喜臣侧头看着他,心说杜亚琛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神。
杜亚琛破天荒地挪开了目光,又抿了一口酒:“说说他什么特征?”
宴喜臣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说起话来古灵精怪,小大人似的,深棕色的眼睛,好像很喜欢喝多多,大概和你……一样……”
宴喜臣盯着杜亚琛深棕色的眼睛,话语停下了。
他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他一直试图忽略杜亚琛身上那种熟悉感,加上怀疑杜亚琛是他现实中所识之人,所以让他感觉到有些熟悉的细节就被他忽略了。
杜亚琛把自己藏在酒杯后轻轻笑,只露出那双深棕色带笑的眼睛,从善如流自口袋里掏出一支养乐多,塞到了宴喜臣手里。
宴喜臣低头看着手心里那瓶养乐多。
“小哥哥,对不起嘛。”他换了一种口吻说。
宴喜臣倒吸一口凉气,虎躯一震。
他看了看手中的养乐多,又看了
看杜亚琛。
他要窒息了。
晚上十点钟,现在是a区最热闹的时候。白天战斗完的人们从混乱区纷纷赶回a区,有的为了置换装备,有的为了钱,有的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
酒吧的门里冲出两个厮打的男人,顿时像一颗炸弹投在沸水里,引起一群人的喧哗。
这两个男人看上去都帅而有型,穿着干练的战斗衣,显得更是挺拔干练。
不少姑娘围着这两人看,迟迟不肯散去,几乎被这两个有魅力的男性举手投足间爆发出的力量迷晕了头。但如果仔细看,其中一个似乎总让着另一个。
以前操练的时候都是杜亚琛按着宴喜臣揍,手下可一点都没留情。宴喜臣其实刚才揍了他两下就消气了,但他知道能按着杜亚琛揍的机会并不多,于是他几乎是穷追不舍将他从街的这边追过了马路。
杜亚琛刚开始还让着他,虽然被看热闹的人围烦了,但宴喜臣正来劲,他不好反击。
就在宴喜臣看准时机又一拳攻过来时,杜亚琛突然格挡开将人猛地扯进怀里,也不顾这熙熙攘攘的大街,直接按着宴喜臣就是个长吻。
人群爆发出巨大的起哄和尖叫。
等宴喜臣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杜亚琛才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他。
但他却没有挪开压着他的身体,就这么微微抬起点距离看他:“小哥哥,还要在大街上继续吗?”
宴喜臣腿都软了,但还是推开杜亚琛,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出了人群。
他听着后面追来的脚步声,还有带着笑,对人群低声说着“让一让”的那把低沉嗓音,顿时身上就烧起一股邪火。
变故是忽然发生的。
宴喜臣从天桥上跑过去,巨大的荧幕忽然在他身后熄灭。
不知从哪里先传来一声枪声,接着桥下的人群熙熙攘攘推搡起来。
一声枪声之后,宴喜臣被杜亚琛猛地身体扑到了。
杜亚琛在桥面上打个滚,拽起他来把他往栏杆上推,刚才的桥面上赫然是三个弹孔,硝烟味突然就浓了起来。
杜亚琛将宴喜臣往桥边推,宴喜臣心领神会,几乎和杜亚琛同时跳跃到下面。高处离地面有六七米的高度,他早已经学会如何调整身体让着陆冲击减到最小。冲下桥边的一瞬间,他看到杜亚琛在他其后跟着跃下的身影,埋不住的肃杀之气瞬间释放。
所有都发生在转瞬之间,落地时两人在地面上滚了一圈,他被杜亚琛抱起来塞进了混乱拥挤的人群。
人群慌乱,像炸开的烟花四处逃窜。
a区是禁枪的,因为a区是安定区,在a区动火药的人将会被悬赏追杀,除非动枪的人不怕a区的审查人。这也是为什么人群惶恐的原因。
宴喜臣被人流挤着往前走,他挣扎着回头。
他看到杜亚琛立在桥下的影子中,他躬身,蜷起右腿,从右脚的靴子上取出安插的匕首。
那匕首只有手掌宽,在杜亚琛手中寒光一闪就消失在他指尖了。但他冰冷的目光比刀锋更凛冽,那双眼像观察镜一样扫过拥挤的人群,分别在四个角落停顿半秒钟。
杜亚琛逆着人流行走,随手摘了擦肩而过陌生人的鸭舌帽。他走动起来,帽檐就压低了他的视线,也挡住了他那双雪亮的,狼一样的眼睛。
身体被人流越挤越远,他看到杜亚琛走到蒸汽钟的转角,氤氲的雾气遮挡了他的面孔,但手中乍现的锋芒让宴喜臣准确地看到他如何不动声色地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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