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驭动作什么的,当然是我逗他玩的。还高手,高个屁,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我见过的高手,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比如那天晚上警局的四个,还有一个——来了!
三人的保命神器自行发动,一时间光芒大作,转眼又化为粉齑,荧荧而散。他们脖颈处一条斜斜的红线逐渐清晰,随后头颅滑落、翻滚、停定,一声尖锐的婴啼方破空而来。
完了完了,死老头真的死了,印迹要发作了。快跑快跑!哇!头疼!我头痛欲裂!
好了,不逗你们玩了。什么契约,什么印迹,对我都是没有用的。
那孩子会不会谢我呢?应该不会,毕竟最重要的人没来。而且,所谓的高手啊,都挺奇怪的。为什么会奇怪?我就奇怪了,高手都有点奇怪很奇怪吗?
哦对,你们会不会觉得我这么一个虚构的角色,话不应该这么多?那这样,我们做个交易。此时,你看见了我,我也看见了你。如果你承认我是真实存在的,我就承认你也是真实存在的。deal?
原谅我的啰嗦的吧,你们会忘记的,迟早。
如果看到这里你还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对将要发生什么毫无头绪,没有关系,尽管往前走就是了,没有什么事是万事俱备了才去做的,我在前面等你。
当然了,这只是我的建议,如果想法都能付诸实践,那很多事故和故事都不会发生。
我不会在这里跟你讲述,你也不会在这里听我讲述。你我都会有更多的可能,不必囿于这可测的因果。
“经确认,a组人员已全部身亡。”
通讯器那边一阵沉默,“c组的那个新人呢?”
“下落不明。”
“目标情况。”
“已登上返程列车。”
“执行计划。”
通讯单方中断。
你看吧,我说过,不是每一个建议都是有用的。回到那个不起眼的屋子时,禁制已经随着施法者的死亡而消失了。我停在防盗窗裹满黑漆的护栏上,看着里面的人们忙来忙去,看着他们清理两位死者生前留下的所有痕迹,心情莫名。失望?愤怒?无奈?都不是。我做过太多徒劳的事,不在乎多这一件。或许,我将要做的也是徒劳,至始至终都是。
但愿他是对的吧,我活了够长,但也并不大希望正赶赴的是一场徒劳的死亡。
走了。
你们也走吧,下一个剧目就要开始了。
伊芙靠在车窗前,白底黑字的水泥站牌从右到左消失在视野里。工作辞了,家没了,唯一的好朋友也下落不明。回去,回哪儿去呢?小艾,你不能就这样消失不见的啊。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连谢谢都没跟你说呢!太亏了啊,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至暗时刻。没有方向,没有动力;无所谓生,无所谓死;自欺欺人、行尸走肉般地重复着眼前的生活。这段时光,在短暂的人生里显得格外漫长。
有时候,会有一个人,散发着温暖柔和的光出现在他们面前,那会是他们一生所遇见的最美的光景,而此时的心跳,也将成为他们一生所听闻的最美的旋律,美丽得让他们落泪。
有时候,并没有。
青年的视线从窗前的女孩儿身上移开,悄悄地深吸一口气,尝试平复自己的情绪。他小
心翼翼地压抑着砰砰作响的心跳,让它不至于被旁人听见。
第七章 列车静驰
他遇见过很多美丽的女孩儿,可是没有一个让他如此心动,一个都没有。
她们或是争芳斗艳的牡丹,或是顾影自怜的水仙,她们傲慢地生活在自己的想象中,对世界充满了偏见。她们很美,非常非常美,但这种美,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她不一样,他坚信这一点。他没想过的是,这种坚信,是不是属于他的傲慢和偏见。
他见过她两次,在同一趟列车。
她应该没有注意到自己吧,我太平凡了,他想。
几天前她买的也是下铺的票,微笑着帮上车的老人拿行李,老人腿脚不便,她便应允,跟老人换床位。当初,他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才直接选了上铺。不是因为不想换,而是觉得有些人理所应当的态度,不值得换。就像让座,是一种美德,但让不让是看个人意愿的,是我想,不是我应该,我必须。这种道德裹挟之下的东西,太丑陋了。
列车的暖气是设在窗桌下方的,那天晚上他睡在上铺,半夜冷醒过。回头见她屈腿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像一颗晶莹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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