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女子不爱美,身上留下这般可怖的伤疤,以后还怎么嫁人?就是嫁出去了,也会遭人嫌弃。
原本被彻底磨灭了的斗志,又被满腔的不甘与怨恨所支配。
她不服,凭什么孟娬安然无恙好好的,她却要受这样的罪!
孟蒹葭柔声劝慰道:“絮絮,不要伤心过度,这样反不利于伤口愈合,只有先把伤养好才是首要的啊。”
紧接着,孟大家发现自己竟被乡民们给孤立了。
平时都颇为友好、见面打招呼的乡民们,都没什么话说。大家收回来的高粱都高高兴兴地挑去卖了钱,就孟大家的高粱无人问津。
后来孟大才得知,原来所有的高粱竟是卖给孟娬家的远房表哥了,而且还是高于以往的市价。
乡民们无不洋溢着丰收后的喜悦。
孟大感到前所未有的憋屈。
被乡民孤立乃憋屈其一,其二便是陈芳广收高粱,孟大家竟然被落下了。
陈芳果然是个有身份背景的,但因为上次的事恐怕把他得罪透了,才这般讨不了好。
孟大不由恼火,对叶氏狠发了一顿脾气。要不是上次她们出的馊主意想把陈芳套牢,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叶氏不服气,指着贺氏冷笑道:“主意可不是我出的,而是你老娘出的!”
贺氏满脸横肉道:“我出的怎么了,你的女儿不争气那也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
而孟大最憋屈的还不是这两点,最憋屈的是家里有五口人要吃饭,粮食紧张,够不够吃还是个问题,哪还有多余的高粱可卖!
今年哪比以往还有孟娬家的粮食可以入自家的仓啊。
种种不顺,使得孟大一肚子的火气。
再看看孟娬家,门庭热闹,乡民们皆是和和气气,有说有笑。
孟蒹葭便道:“爹,我们若是也能把今年的高粱卖出去,再回购一些去年的旧粮,中间也能赚些差价呢。”
今年新高粱出来了,去年的就会降价。而且新高粱的卖价还高两成,那中间的差价不就大了么。
孟大当然心动,道:“可陈芳还愿意搭理咱家吗?”
孟蒹葭柔柔道:“上回悬崖边的事,我理应登门去感谢的。还有絮絮做的事,也该登门去道歉。就算不成,乡民们来来往往,孟娬也不能当着乡亲的面欺负女儿吧。”
孟大心生感念,还是孟蒹葭孝顺懂事啊。
当前这种情况,不能再和孟娬硬碰硬,否则他们讨不到丁点好处。如果能和解,把高粱卖出去,那当然最好不过的了。
孟蒹葭到孟娬家来时,还有几个乡民没走,只不过大家都顾着给自家高粱称重,谁也没理她。
她自己便在一旁尴尬地站了半晌。
夏氏在厨房里忙碌,孟娬和殷珩在屋檐下择菜,也完全当她透明的。
孟娬时不时摸摸殷珩的手,殷珩也不点破,由着她揩油。
孟娬见他如此配合,便得寸进尺地低低与他道:“阿珩,我娘在做饭,旭沉芳在算账,正是你我谈恋爱的好时候,一会儿我们进房去。”
殷珩微微挑眉,道:“谈恋爱需得进房去谈吗?”
孟娬双目睁得圆溜溜,道:“是啊,咦,我之前没跟你说么?”
殷珩抬眼看她一眼,虽是一本正经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眼神间却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纵容和宠溺,“你想对我干什么?”
这一幕旁人或许没有注意到,可是看在孟蒹葭眼里,却显得如此碍眼。
孟蒹葭最中意的,还是这王行的模样。如果他有朝一日,能够站起来的话,那是再完美不过的了。
可不管是王行也好,陈芳也罢,这两个男子都万分紧着孟娬,丝毫不把她看在眼里。
孟娬究竟有哪里好,为什么王行要这么护着她,在悬崖边上时为了救她甚至不惜跟着跳下去!
眼下,在孟蒹葭看来,孟娬更是举止轻浮、毫不知耻,难登大雅之堂,可王行居然还顺着她!
孟蒹葭面上楚楚,上前两步,一把柔柔的声音及时插在孟娬和殷珩中间,道:“孟娬妹妹,王行公子。”
孟娬一时没了玩笑的心情,抬头看去。
孟蒹葭咬咬唇,又是向孟娬致谢,又是替孟絮絮向孟娬道歉的。
她态度很好,语气也非常诚恳,把善良姐姐的一面发挥得淋漓尽致,让原本不怎么搭理她的乡民也不禁闻言侧目。
在乡民眼中,孟蒹葭一直都是个善良温柔的人,说到底这事也不是她做的,要怪就怪孟絮絮,她身为姐姐,还得为妹妹做的错事出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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