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蒹葭向孟娬道完歉后,又向夏氏和旭沉芳道歉。
夏氏反应平淡,继续回厨房里做饭。孟絮絮投毒被打了一顿的事她也听说了,只能说人在做天在看,往后夏氏不想再与孟大家的任何人有所往来。
孟蒹葭含泪走到旭沉芳面前,福身行礼道:“这次絮絮差点害了陈芳公子,蒹葭心里也万分过意不去,这里给公子赔罪了。”
孟蒹葭还道,孟大孟二本是亲兄弟,两家也本为一家,两家理应相互照料,而不是互生嫌隙。如以后能够和睦相处、相互帮衬,也是有利无害的事。
孟娬起身把择好的菜拿去厨房,道:“也不是不可以,让你家也喝几口有老鼠药的水,把以前欠的都补上,咱们再来好好商量这件事,做不到就别在这儿扯淡。不就是有高梁没处卖么,你可以求陈芳去。”
孟蒹葭一下子被点破,面色有点儿发白。
旭沉芳点好了今日的账,抚扇道:“蒹葭姑娘,请过来听我一言。”
孟蒹葭见他面色温煦如春风,便忍不住走上前去。旭沉芳靠坐在椅子上,眯着眼勾了勾手指,道:“凑过来一些。”
孟蒹葭有些面红,微微倾身凑过去,柔弱道:“陈公子想与我说什么?”
旭沉芳在她耳边,气息熏热而温柔,轻声与她道:“上次没能打死孟絮絮,小心些,下次可能就轮到你了。”
孟蒹葭面上羞色褪去,陡然煞白。
说完后,旭沉芳又懒身靠回在了椅背上,面带微笑道:“若蒹葭姑娘家想卖高梁,早些时候还好说,现在约摸是不行了,高梁我已收满了。”
孟蒹葭仗着今天有乡民在,希望乡民能劝上两句,让两家重归于好,也挽回一些自己往日的形象。只是她注定无功而返了,被点穿了目的不说,还受了一顿屈辱。
回家的路上,孟蒹葭脸色一直很不好。
旭沉芳的话让她感到害怕。难道他们知道是自己了?
不,她可什么都没做,做坏事的可都是孟絮絮。
孟大不甘心,随后也去了孟娬家一趟,向陈芳询问高梁的价钱,问能不能把他的也捎带上。这事传开,倒成了个笑话。
自己家做出那么恶劣的事,还好意思腆着脸让别人买他的高梁。
这么多高梁,旭沉芳也不可能一直堆在孟娬家里。后面让随从叫了车来,把粮食一车车装走。至于装去什么地方,那便是旭沉芳的事了。
转眼间,旭沉芳已定下归期。
再过两日,等粮食全部被拉走以后,他就要离开穗乡这个地方了。
而孟娬也没有闲着,趁着旭沉芳忙着他的事,她也去找了临乡里最近的一个石匠那里,定下了两口大石磨。
家里那么多高梁杆子,还有得忙的。她得抓紧时间,不然要是拖下去,高梁杆子可就没汁儿了。
家里的母鸡便秘似的又下了几只蛋,孟娬看在旭沉芳都要走了的份儿上还惦记着鸡蛋羹,就把那几只蛋也蒸来给他吃了。
是夜,乡霸们都聚拢在孟娬的家里,夏氏给他们烙饼吃。
旭沉芳不知从哪里买来两头羊子,让乡霸们杀了拿去清理干净,然后架在院子里用火烤。
乡霸们又就什么时候加孜然什么时候加辣椒粉而炒得不可开交。
这里有肉,乡霸们则自带酒水,多是乡野里自家酿制的米酒,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搜刮来的。
旭沉芳喝了几口,挑挑眉,表示味道还不错。
能让他一个喝惯了美酒的城里人说不错的,那必然是很不错的。
乡霸们非常高兴,你一口我一口,喝得起劲。
他们吵吵着往烤羊肉上加佐料时,旭沉芳放下酒罐,懒洋洋地走上前去,抬脚把乡霸们踢开到一边,嗓音柔而醇厚,夹杂着酒香,道:“别回头好好的羊子给你们几个烤废了,给我来。”
他拿了一把小刀,便在羊肉上划了些口子,火苗一舔,滋滋滋地冒油,香气都飘满了整个院子。
随后乡霸们再兴冲冲往羊肉上撒盐、撒孜然时,他便不拦着了,悠悠然躺在躺椅上,品着酒,仰头就能看见夜空中纯粹的星子。
偶尔,旭沉芳拿着酒罐,悠悠然朝殷珩伸来。殷珩手里亦捻着一只,面色清淡地与旭沉芳在半空中一碰,各自饮了一口。
两人没话说,但又似一切尽在不言中。
孟娬看得震惊,原来他俩关系有这么好的吗?她竟然才发现!
孟娬没酒喝,其实她也很想尝试一下的,可惜夏氏不让,她只能在一旁啃着根黄瓜,馋得干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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