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夏氏帮忙的过程中又可以向账房请教。
等到夏氏帮完忙要离开时,账房还期期艾艾,有些失意,问她何时还会再来云云。
夏氏应了一句“我只是暂时来帮忙的,有需要的话再看吧”,而后就和烟儿去后院了。
烟儿一趁空,就神神秘秘地凑到孟娬耳边这样那样地说了几句。
孟娬一趁空,又凑到夏氏耳边这样那样地问了几句。
夏氏脸色有些不自然地嗔怪道:“不要瞎说,人家只是跟我聊了几句。”
孟娬看了看夏氏,眨眨眼笑道:“娘,你应该像拨算盘时那样,对自己多点自信。”
在旭沉芳这里待了大半日,直到要走的时候,孟娬才知道,旭沉芳不仅仅只有这一个药铺,另外他还有一个胭脂铺和一个书画铺子,等择个黄道吉日,也就陆续可以开张了。
胭脂铺就不说了,京里的姑娘们哪个不爱。之所以旭沉芳选择开字画铺,是因为他手里收藏有不少字画,眼下终于有了它们的用武之地。
据说其中不少都是殷武王的手迹。
孟娬震惊道:“你何时有我相公那么多的字画的,我怎么不知道?”
旭沉芳笑了两声,道:“回去问你相公吧。”
告别了旭沉芳,孟娬和殷珩坐在马车里,期间娇娇壮壮饿了,就又在车上给他们喂了一次。
殷珩在她身边,手里托着孩子,侧面轮廓深深浅浅,却微微皱着眉看着孩子吸得正用劲儿。
他都舍不得用力的,却被这两只这么使劲儿。
孟娬注意力全在旭沉芳说的画上,问道:“旭沉芳手里的画都是你画的啊?”
殷珩紧紧盯着两只,随口“嗯”了一声。
“难怪旭沉芳方才笑得那么得意,简直跟笑声里能流出金子似的。”孟娬道,“你给他画那么多干什么呢,那个奸商,定是要拿你的画去赚钱的啊。”
殷武王继续盯,没留意,回答得也干脆:“当时缺钱。”
孟娬问:“你什么时候缺钱?”
殷武王还在盯,答:“与你成亲的时候。”
大概孟娬也有些诧异他有问必答、如此爽快,结果不经意抬眼,就看见殷珩垂着视线,她顺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默了默,抬手就覆住了他的双眼。
殷武王眼前一黑,这才顿了顿,道:“让他们轻点儿。”
孟娬一愣,失笑,眉间温柔,道:“这他们哪能听得懂。”
这厢,人都走后,热闹的院子里又冷清了下来。
旭沉芳敛衣往秋千上坐下,他身子懒懒往一边一靠,便斜躺了去。
随着秋千一晃一晃,那缕衣角也在风里翩翩起舞。
除了殷珩和黄韫送来的贺礼,掌柜在前堂还收到了不少的贺礼。
毕竟这大半年的时间,旭沉芳都在京城里走动打点,不结识一些人,他的铺子是开不起来的。
掌柜把贺礼都送到后院来请旭沉芳过目。
所有的东西在清单上都一目了然。
随后旭沉芳打开殷珩送来的贺礼,见是一把十分精巧的如意算盘,上面的算珠全是一个个剔透的翡翠珠子。
他轻轻拨一下,便发出如乐声一样十分好听的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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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娬惦记着旭沉芳字画铺子开张的事,让崇仪在不让旭沉芳察觉的情况下偷偷去打听一下开张的日子。
她记得那夜和殷珩去库房时还碰倒了一盒珍珠,得空就去把那盒珍珠给拿了出来。
那一颗颗珍珠圆润光亮,十分饱满漂亮。且质地均匀,大小也差不多,大约有枣儿那么大。
连烟儿不禁赞叹道:“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大颗的珍珠,这得是什么样的蚌才能下得出来呀。”
崇仪道:“不管什么蚌,没有不硌得慌的。”
孟娬拈了两颗来把玩,道:“再好的珠,放在角落里蒙尘也是浪费得紧。况且这玩意儿是消耗品,它的价值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慢慢消失。得趁着眼下还光鲜,物尽其用才好。”
烟儿不解道:“为什么价值会消失?这样好的珍珠,可不便宜啊。”
孟娬道:“这又不是真金白银,当然会变质。时间越久,这珠就会慢慢脱水发黄,黯淡无光。不然你说‘人老珠黄’这词怎么来的?”
烟儿和崇仪皆一副恍然模样。
这日,殷珩前脚出门,孟娬后脚也出了门去。
她带着崇仪和烟儿,三人一副简单利落的少年装扮。
衣服都是问崇仪借来的,因为她的衣服大多都不分男女,往身上一穿,头发一束,就显得清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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