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状,只问:“王妃要出门啊?”
孟娬道:“出门办点事。”
管家还贴心地准备了车马。
到了街上角,三人下了马车,在角落里站了一会儿,抬头就可见斜对面的那家字画铺挂了红绸,今日准备开张的。
可不就是旭沉芳的铺子。
崇仪打听清楚了,这个铺子的掌柜是个生脸孔。
崇仪问:“要是那娘炮在怎么办?”
孟娬道:“多半不在,即便在也不会现身的。那奸商狡猾,自到了京城又知道低调,那日药铺开张,从始至终他都没在前堂出现过,全交给掌柜的打点,当他的幕后老板呢。”
顿了顿,又分析情况道:“一会儿要是那掌柜要借故去后院,可能就是那奸商在后院,要去向他禀报,到时咱们拖住他不让去就行了。”
崇仪和烟儿齐齐点头:“嗯。”
等那铺子开门,刚一敲锣打鼓放鞭炮,孟娬扯了扯衣角,抬脚就往那边走了过去。
铺子门前一阵烟雾缭绕,红色的鞭炮纸洒落门前。
一串鞭炮还没放完,孟娬三人就捂着耳朵匆匆地跑进了大门。
掌柜没想到还没开始张罗呢,便先有客人上了门,遂问:“客官这是来买字画啊?”
孟娬笑了一笑,道:“对呀,我听说你们这儿有殷武王的丹青手迹。”
掌柜道:“小店还未向外宣告,客官是如何得知的?”
孟娬道:“大家都是行里人嘛,你们这儿有什么宝贝,总会漏出点风声的。别啰嗦,把东西拿出来吧。”
掌柜满脸笑意,道:“既是冲着殷武王墨宝而来,想必是识货的,我也就不兜圈子了。”
说着便去内间取了一只精美的卷轴锦盒出来,在孟娬面前打开。
随着画轴展开,里面的画境就渐渐呈现了出来。
孟娬再熟悉不过殷珩的手笔,便是他的笔墨再漫不经心,画里也自是一派苍茫清渺的天地。
她一认就认出了这画,确实是她相公画的。
掌柜看了看孟娬神情,道:“这画本是要在今日开张之际,以三千两白银做底,竞价高者所得的。客官若是实在想要得紧,就五千两卖给客官,不另竞价了,如何?”
孟娬道:“掌柜的倒是个爽快人。”
她看了崇仪一眼,崇仪便掏出东西,放在台面上。
掌柜一看,是三颗明珠。
到底也是鉴宝识货的行家,掌柜一拿在手里,眼神盯着珠子,面上仍是不露声色,道:“这是……”
孟娬道:“以明珠做交换,换你这幅墨宝。这珠子卖得好的话,一颗可值两千两,但我总不能给你两颗半吧,”她笑眯着眼,“所以剩下半颗当送的。”
其实这珍珠具体价值多少,孟娬也没有个准数。
只是她和烟儿崇仪三人合计合计,觉得一颗怎么的也值个千八百两,在场面上再往上虚报一点,充个两千两应该不为过。
见掌柜的迟疑,孟娬又道:“你喊价五千两,我也没与你讨价还价,这明珠却还不抵画怎的?还是说,掌柜的也做不了主?”
掌柜也爽快,笑道:“哪里的话,以宝易宝,小店也接受的。”
随后便以三颗明珠成交,换了第一幅画。
然,孟娬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指节敲了敲柜台台面,挑眉道:“其余的殷武王墨宝呢,怎的不见掌柜拿出来?”
掌柜的一顿,笑道:“客官见谅,今日小店只卖这一幅殷武王墨宝,若是客官有意,可下次再来。”
开玩笑,老板交代过,那些墨宝是用来吸引客人的,只能一次竞价买卖一幅,博眼球的同时还能竞个高价。
现在他卖掉一幅只是图个开门红,若是此刻全拿出来卖了,没赶上别人竞拍的话,岂不亏大发了?
孟娬道:“我知道可还有八幅呢,不妨先拿出来我看看。”
掌柜狐疑地看着她,她对字画的情况这般熟悉,难道是……
孟娬知他想什么,道:“你放心,我绝不是同行,也不抢你们生意,我只是单纯地喜欢收集殷武王的画。”
掌柜的转念一想,觉得也是。
如果是同行,也不会拿明珠来交易了。他见这三人衣着寻常,但出手却阔绰,多半是个乔装的富贵人家无疑了。
掌柜也不能把客人得罪了去,更何况才做成了一单生意,于是就请孟娬她们进内室一看,堂上新开张一会儿进来观望的人参差不齐,也不方便。
进了内室,掌柜将剩余的八幅丹青墨宝一一呈给孟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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