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骨子斜眼看他,不相信。父债子偿,林盛之虐待了聂政五年,他不相信聂政不会把这份仇恨放在小宝的身上。
聂政苦笑:“也许师傅不相信,但我说的是真心话。”
大哥开口了,蓝无月选择暂时沈默。聂政不能久站,他挪到凳子处坐下,平静了一会儿,他看向凡骨子说:“师傅,我之所以吃惊是因为我与林盛之也算是相识多年,我见过他的几个孩子,却从未见过宝。就算宝是林盛之的孩子,恐怕也是不得宠的孩子。”想起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聂政的声音哑了,“而且宝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未提起过他的爹娘,说的最多的是叔叔伯伯婶婶还有他当时学徒的师傅师娘。他身边似乎只有小贝,林盛之根本就不管他。”
和小宝在一起後的一点一滴全部在聂政的脑海里闪过,心疼和不安压得聂政说不下去了。说再多都没有用,只要自己清楚自己的心就够了。抬手按住衣襟处,那下面有小宝送给他的玉佩,聂政闭上眼睛。大口喘了几下,他睁开眼睛,目光如炬。
“师傅,宝是宝,林盛之是林盛之。林盛之毁了聂家,宝却是我的救命恩人。要赶紧找到宝,林盛之不知道是宝把我带走的还好,万一他知道……”聂政说不出口的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想到。
蓝无月冷冷地说:“师傅,冤有头债有主,若我们连这点是非都不分,还有什麽脸面让小宝喊一声哥哥。我们三兄弟曾到林盛之府上做过客,从来没有见过小宝,也从未听他提起过还有个叫林梓彦的儿子,可想而知小宝在家里的日子并不好过。要我看,林盛之也不过仅是小宝的爹,‘而已’。”
蓝无月的话不但没有让凡骨子消气,反而让他一蹦三尺高:“什麽?林盛之从来没有对人提起过阿宝?”
“没有。”聂政和蓝无月摇头。
“那你们见过阿宝的娘吗?”
聂政和蓝无月还是摇头,聂政说:“林盛之曾说过他的大夫人性子内向,不喜见人。我只见过他的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他对外提起的几个孩子也是那三位夫人所出。”
“小宝说不定就是那位大夫人生的。”蓝无月补充,接著,他冷下脸说:“林盛之的那位大夫人似乎长得很漂亮。”之所以冷脸是因为潘灵雀曾对他说他的模样就是林盛之的大夫人也比不上。蓝无月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漂亮。
凡骨子一听怒发冲冠了:“我的阿宝哪里见不得人了?!那颗臭芝麻竟敢这麽对我的阿宝!我要把那颗臭芝麻碾成粉做成药丸喂蛇!”
“师傅!您不要急啊!”四位徒弟赶紧去哄快要掀了房顶的人。
蓝无月皱皱眉,出声:“师傅,您还要不要找小宝?”
凡骨子瞬间冷静,四位徒弟看蓝无月的眼神立马不同了。
蓝无月继续说:“师傅,小宝是不是被抓走了还说不准,您留在谷里坐镇,也许小宝正在回来的路上。我和诸位师兄们分头去找小宝。小宝现在很可能在潘灵雀的手上,我去找潘灵雀。”
庄东阳跟著说:“师傅,我去找林盛之。”四位徒弟中,只有庄东阳与江湖有瓜葛。他是塞北都门堡的二老爷。
三徒弟刘昶修说:“我们就从阿毛和小宝出事的地方分头去找。”
另两位徒弟点点头。
凡骨子抿嘴不语,他走到蓝无月跟前,一把抓住他的左手,蓝无月快速抽开,说:“师傅,我没事。”
“没事才怪!”凡骨子再抓过他的左手,探上他的脉。
“师傅,无月怎麽了?”聂政见状,心里不安。
蓝无月一脸绝强地说:“我没事。”
凡骨子放下手,气道:“你的功力都快散了,还叫没事?是不是被那只麻雀抓了吃才算有事?”
“无月?!”聂政站了起来。
蓝无月却还是那句话:“我没事。”
“你这倔小子!你给我老实在谷里呆著!”凡骨子这回是说死了也不由著他了,蓝无月的情况很不好。
“师傅,怎麽回事?”聂政拄著拐杖走过去。
凡骨子不理会蓝无月朝他使的眼色,说:“这小子逆行练功,走火入魔,他下山前内息就已经很不稳了。我刚才探他的脉,发现他的内息异常混乱,大有散功之势。本来要救他的命就得散功,现在有人帮忙,把他的内功打散了,不出十天,这小子的内息就会干干净净,一点不留。”
“什麽?!”蓝无月惊了,“我的内息被打散了?!”
凡骨子瞪他:“你被谁伤了?”
蓝无月气得咬牙:“该死的林盛之!”
“三弟!”聂政生气了,“你为什麽要瞒著我?!谁让你去找林盛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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