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无月别过脸不说话,气得想杀人。
“散就散了,这也算是歪打正著。若是旁人,这会儿怕早死了,你小子正好需要有人把你的内功废了,林盛之打的刚刚好。”凡骨子倒不可惜,不然他还得头疼怎麽把这小子的内功散了。
蓝无月气得手都抖了,聂政听师傅这麽一说,真是後怕。他厉声道:“无月,不要任性,报仇的事以後再说,你若死了,就真是白死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小宝,然後我们再从长计议。”
蓝无月紧咬著牙,不吭声,眼圈也红了。他不甘心,不甘心不仅没杀了林盛之,还赔上了自己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内功。
见他这麽难过,聂政一手搂住他:“无月,大哥只要你活著,好好的活著。”
靠在大哥身上,蓝无月流下了泪,不甘心,不甘心!
“啪啪啪”,阿毛拍打床板,聂政放开蓝无月,蓝无月赶忙把脸上的泪擦掉。凡骨子走到床边弯身问:“阿毛,怎麽了?”
阿毛在床板上费力地写下:把我的内功,给无月。
凡骨子愣了,然後粗声道:“不行,你就算给了他,他也撑不了多久,最後还是要散功。而且你的伤这麽重,得有内功护著才成。”
阿毛摇头,泪水涌出,他颤抖地继续写:找阿宝,阿宝会怕。
凡骨子按住阿毛的手,心里动摇了。蓝无月熟悉那颗芝麻和那只麻雀,由他去寻小宝再合适不过。可是……
阿毛的嘴巴一张一合,喊著阿宝。
凡骨子张口,没说出话来,他压下胸口的闷气,说:“阿毛,你就算把内功强行给了无月,无月最後也得散掉。”
蓝无月屏住了呼吸,心下震动。
阿毛还是摇头,双眼哀求师傅把他的内功给了蓝无月。阿宝那麽小,他会怕。凡骨子的眼角湿润了,心里难受得要命,手心手背都是肉。阿毛是他的徒弟,阿宝也是他的徒弟,蓝无月同样是他的徒弟。
蓝无月沈默地走到师傅跟前,敬佩地看著阿毛。如果他是阿毛,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舍得把一身的内功给了别人。
谁都没有出声,这种时候谁都不合适出声。聂政也是心如刀绞,他虽然能站起来了,但也仅能站起来,别说找小宝,就是走出凡谷都成问题。
紧紧握著阿毛的手,凡骨子擦去他的眼泪,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蓝无月。蓝无月明白了师傅的意思,沈声道:“师傅,我会连著阿毛的那份力一起找到小宝。”
凡骨子沙哑地说:“阿毛的内功深厚,而你因为走火入魔内息大乱,根本无法把阿毛的内功变成你自己的,反而会加重你的内伤,你可要想好了。”
“师傅,我想好了。”他做不到在谷里等消息。
凡骨子摸了摸阿毛的头:“你把功力给了无月,你就是废人了。”
阿毛摇头,他不在乎,只要能找到小宝,即使拿去他的命他也不在乎。
凡骨子抚在阿毛头上的手颤抖,但声音却格外的铿锵:“月小子,师傅把阿毛的内功转给你,你要找到阿宝,你们两个都要给师傅平平安安地回来。”
“师傅放心!”蓝无月握住阿毛的手,阿毛笑了。
※
天快黑了,阿毛的木屋内静悄悄的,四位徒弟和聂政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著。屋内传出了动静,江夏和庄东阳赶紧扶著聂政走了过去。门开了,凡骨子站在门口说:“好了,让月小子先消化消化。”
聂政不放心地问:“师傅,阿毛和无月没事吧?”
“没事。”凡骨子回头看了两人一眼,阿毛躺著,蓝无月在床边盘腿吐纳。留下几人,凡骨子去了药屋。
一个时辰後,木屋的门又开了,蓝无月精神不错地走了出来,看到他这样几人都放了心。这时候,凡骨子也从药屋出来了,提著一个竹篮子走到几人跟前,对四位徒弟交代道:“你们四人先行出谷,这些药你们随身备著。师傅虽然不喜毒,但做几瓶毒药还是会的。尤其是对那颗芝麻和那只麻雀,不要留情。”
“师傅放心吧。”四人从师傅手上接过药瓶。
然後,凡骨子又看向蓝无月,拿起两瓶药:“这是用谷里的花配的药,如果你被鸟追了,就洒到身上。”
接著又是两瓶药。“这是毒粉,别记错了。”
“谢谢师傅。”
蓝无月把药瓶都收好。
凡骨子又拿出两瓶药:“阿毛的内功在你的体内最多只能留两个月,两个月後必须散掉,不然你会七窍流血而亡。所以你必须在两个月内找到阿宝并把他带回来。这药你一天吃一粒,以免阿毛的内功伤了你。”
“师傅放心。”蓝无月拿过药。
交代完了,凡骨子对五人说:“你们每人各带一只阿凸走,有阿凸在,白蜂就能找到你们,你们彼此间也便於互通消息。我这里有什麽消息也好及时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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