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看啊!请看,你头上的老旧路灯上,有Tim跳跃而过的足迹,你手边那张破碎的座椅,有Tim激情时留下的指印,这里的风、这里的空气,让我在呼吸时嗅得到Tim的汗水,在梦醒时,听得见Tim在我耳边呢喃的声音……』
习齐说著,看著杏的脸咯咯窃笑了两声,杏完全呆住了,『女士啊,我不需要上帝,因为Tim就是我的上帝。』
纪宜从椅子上微微起身,好像要跟女王说些什麽,但女王没有喊停,只是用双手包覆著下颚,倾身全神贯注地看著。杏的人格蛊惑Ivy不成,脑羞成怒的母猫换了另一个人格,开始剧烈的言辞挑衅,企图激怒Ivy,『小子,你不曾杀过人吧?』
堇缓步踱到舞台上,以傲慢的姿态接近习齐。她用指尖挑起习齐的下颚,嘲笑似地看著他的眼睛,习齐的眼神也跟著变了,『看看你的双手!如此苍白、软弱和纤细。你了解Tim吗?你可曾看过他下手杀人的样子?你可曾见过他剪开女孩的肚腹,拖出一地的血肠?可曾看过他剪断知更鸟的脖子,让他再也无法歌唱?』
『我了解Tim……』
习齐退了一步,脸上又露出那种茫然的表情,彷佛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话。堇饰演的母猫胜利似地笑了,『愚蠢的小鬼,你知不知道,每夜在你欢爱过後,Tim总拿著剪刀,在你的睡容上反覆磨娑,等待著剪下你的鼻子。即使在最高潮的时候,他的右手也没有忘记利刃,给你温柔抚慰的手指,下一秒就能让你痛不欲生。总有一天,Tim会剪下你的手、你的脚、他会剪下你的阴茎,把它塞进你天真的嘴里,再嘲笑著欣赏你流泪惨叫的表情。』
『住口……』
习齐的双目忽然空洞起来,好几夜未阖眼的眸睁得老大,黑眸的深处逐渐阴沉。堇却像是没有发现似的,自顾自地继续著,『就算Tim压抑了欲望,放过了你,你们是城市里的异类,你们的结合不被允许,他们会破坏这里,烧毁你记忆中的一切。而你的Tim将被送上绞刑架,你将被绑在木椿上,看著他被熊熊大火燃尽,而你却无能为力,』
堇说到兴起,伸出手来指著习齐,一步步朝他进逼:
『因为你是如此弱小,连拿根针都会双手颤抖。Tim不是你的上帝,只是把你推入地狱的魔鬼,你只能选择逃离他,或者两个人一起……』
堇的声音戛然而止,原因是习齐忽然跳到他身上,把她压倒在舞台上。
他从喉底发出无声的嘶吼,整个人像是被堵住的蒸气机一般,又深又慢地大力喘息著。堇吓了一跳,本能地想挣脱,但习齐毕竟是男性,用起力来连堇也没有办法,习齐伸手一撕,竟然撕裂了韵律服的衣襟。
杏高声尖叫了起来,堇好像也想叫的样子,但习齐没有给他机会,双目空洞地骑上堇的胸口,习齐的表情只能用狰狞来形容,两只手倏地掐住了堇的脖子,把她的头逼到地板上,喘息声更响了。
「习齐!」
纪宜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剧本里只写Ivy最後攻击了母猫,但没有说如何攻击。然而习齐的表情是如此绝望、如此无机,好像坏掉的机器一样,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要致堇於死地,「虞老师,习齐他……」女王的呼吸似乎也加快了,但他仍凝坐不动,似乎也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选择端坐在导演椅上,更为专注地凝视著舞台。
习齐依旧坐在堇的身上,指甲掐入堇苍白的肌肤,渗出一道道血丝,堇痛苦地仰躺在舞台上,脸颊因为缺氧而涨红,指尖也剧烈地发抖起来。
纪宜再也忍不住了,他冲向舞台的方向,「小纪!」女王叫住了他,他就回过头来,双眼少有的因恐惧而荡漾:「虞老师,快叫停!求求你……快点阻止他,阻止习齐……」
「不,不必,」
女王张开口吐了口气,似乎也处於极大的兴奋中,他定定地望著舞台的方向:「Ivy和你不同,他还在戏里……还在舞台上。」
纪宜吃了一惊,回头往舞台一看。习齐忽然不再使力了,全身都松懈下来,他摇摇晃晃地直起身,歪了一下脖子,眼神再度变得空洞起来。
他从惊魂未甫的堇身上慢慢站起来,堇如获大赦地向後挪了两下,惊疑不定地看著习齐。但习齐完全不理会她,他缓缓提起了两只手,在眼前端详著、旋转著。堇脖子上的鲜血顺著他苍白的指线,一丝丝地淌了下来,他就侧著头,伸出浅色的小舌,慢条斯理地将它舐去。
女王和全剧组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习齐舔了一次不够,好像爱上那滋味似的,习齐的舔舐满溢著情色的意味,他一根一根手指,反覆地、小心地舔著,彷佛初次狩猎的小兽,还好奇地检视被唾液濡湿的十指,排练室里甚至可以听见啧啧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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