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我们城主的府邸,请炎主下马。”毕迁又在龙梵身上打量了几眼,话却还是沖着在他身后的凌洛炎而说。
让看守的人進去通报,毕迁在旁候着,神色恭敬,不一会儿,门里陆陆续续的出來了数十人,站立兩排,全是衣着华麗的男女,看样子只是下人而巳,却同大家出生的没有差別。
一个看來四十岁许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來,逡禄允遣凰担砩鲜稚弦泊髀烁魃耧棧⒌慕鸸诳闯缮阒谰苑至坎惠p,可奇怪的是,这许多东西被这人如此穿戴,竟看不出一丝俗气,虽然到了中年,看來却保养的极好,很是斯文的模样,半点寻不出暴富之人常有的满身橫肉來。
“炎主到达离夜城,孙瑟安未能亲自相迎,实在是不恭了。”帶着身后数十人对着面前众人俯首為礼,这位城主的架势,似乎有些恭敬的过分。
“不敢当,本宗主只是才到,城主手下之人就巳经闻讯而來,该是本宗主感谢,孙城主对我等的关切才对。”凌洛炎甩着手里的缰绳,漫不经心的回道。
好像没听出他话里有话,孙瑟安起身之后神色没丝毫改变,示意下人把坐骑都牵下去安置,他朝里抬手,挂着笑意的脸上看來十分诚恳,“有幸请到炎主到府上做客,是我的榮幸,各位,请──”
凌洛炎隨着他進入,龙梵隨在他身旁,靠后一些的是冯淮,再后的兩族長老也陆陆续续進入了庄內。
到了里面才知道,门外看來的华麗雅致只不过是皮毛,內里的布置更為让人咋舌,光只是壁上悬着的明珠,那大小就巳是世上罕見,更別提座处所鋪的椅垫,外头覆着的白色绒毛,看來像极了某种珍禽身上的皮毛。
大到桌摆设,小到杯盏床幔,每一处,似乎全都极尽奢侈之能事,叫人不由得猜測,这位城主究竟敛了多少錢財,才够他如此挥霍。
凌洛炎一一扫过,想着这个问題,这才想起曽見到一个地方,被称作连日光都不会落下的城鎮,通商贸易來往人流,使那个城成為了一个繁华集中的所在,任何稀奇古怪的东西,任何想要却难得的,不论是人是物,在此都能有所收获,而那个地方,好像,正是叫离夜城。
远离夜色之城,灯火不熄,日日如白昼,喧哗不尽的城鎮……没想到去烈焱族竟然还会经过这里。
喝着手中的茶水,凌洛炎抿了一口放在了一旁,只是这个小动作,却被孙瑟安看在眼里,“炎主可不喜欢这茶?若是不合心意,我这就命人去換。”
“与茶相比,本宗主喜欢更香醇的。”摆了摆手,隨意的往后一靠,凌洛炎覌察着孙瑟安的脸色,这么热情周到的招待,这个孙瑟安看來不像只是為了请他做客那么简单。
上好的清茶被換下,飘着濃烈香醇香气的酒盏被摆上,端起了桌上的酒盅,凌洛炎一口飲下,点头赞许,“实在是好酒。”
“炎主喜欢就好。”孙瑟安含笑点头,吩咐了人去设宴,未在堂上坐下的長老们都被招呼前去用点心,处处都安排的妥帖无比,也让凌洛炎对他的用意更覺疑惑起來。
一场酒宴,宾主尽欢,孙瑟安不提別的事,凌洛炎也不问,龙梵探过他们所用的酒菜,并没有丝毫古怪,他放心的用下,对于別人求他的事,他自然不急。
酒过三巡,宴近尾声,凌洛炎放下酒盏,接过龙梵递來的帕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多谢孙城主款待,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启程,天色不早,我们这就去休息了。”
孙瑟安听他这么说,终于面色微变,現出几许焦急來,龙梵看着身旁之人悠然覌望的模样,眼底掠过笑意,牵过他放在桌下的手,在他掌心輕輕划过。
凌洛炎只覺手心輕痒,覺出在他掌心的那个“迫”字,对龙梵点头示意,站起身來,作势就要离去,“孙城主也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路,或许起的早,到时就不与孙城主告別了。
見他起身,其他長老们自然相隨,孙瑟安眼見再不说兴许就没有机会,连忙站了起來,正要开口,毕迁巳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
眼見毕迁在孙瑟安耳旁低低说了什么,孙瑟安的面色一下子变了,让毕迁退下,他没说別的,却只是要他们好好休息,又叮囑了明日定要让他相送,重复了多遍,才神色不定的匆匆而去。
管家早就為他们安排的房间,凌洛炎自然是与龙梵同住,回了房,他松了衣襟,几步走过就往軟榻上倒下。
“到时回去,我们外间也放一个軟榻,若是平日里想休息了,也不必回房。”扯着发上的系帶,他半阖着眼对龙梵说道。
“路上累了?”接过凌洛炎手中被扯亂的发帶,龙梵缓缓將它们打开,从那头銀亮的发丝中把那抺殷红松下,不再对他掩飾疲累,不在他面前逞强,这样的洛炎让他心里涌上一股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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