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叫的司机是给闵饶开车的司机,年纪看上去三十多岁,为人也比较沉稳。
走出了门,顾思安走出了门还能听到后面张婶大惊小怪的声音,“卡萨这是跳到泥巴里了吗?怎么整个头都是泥巴?”
顾思安坐进车里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心想着等会儿回了家要不再给闵饶打个电话说今天卡萨真的在花园里面挖了好一会儿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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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老爷子在L市毕竟生活了很久,哪怕后半生是B市发展的,可对于考古行业的贡献却是整个业内皆知的。
他的葬礼举办的并不隆重,也只是在自己的家里设有一个灵堂而已,顾思安只在这里待了半个多月就回了学校,而比较悲惨的是……就算是回去了,他也要重修一年,因为考试全部没考,即便是他平时表现全优,这一次也不能避免了。
即便是这样,他心里也没有一丁点的后悔和担心。
上一世因为考试而没有早早去参加姥爷的葬礼,始终都是横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这一次他全程都在,不仅自己心安,对于老人来说,也是一个慰藉吧。
只是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顾思安接下来也实在是有点悲剧。
因为该毕业的同学已经全部毕业,而他却要收拾好东西回家等待重新再上一年大四,看着往日宿舍的几个兄弟意气风发的讨论着毕业之后的抱负和理想,顾思安沉默良久,默默的干了一杯。
“要我说,思安也是太急了,要是能请个假也不用直接被记重修了。”说话的人是他们宿舍里面的一个胖子,为人宽厚,而且很仗义,又是典型的心宽体胖的性格。
而且因为家里经营酒吧的缘故,人缘也一向很好,加上这里又在学校附近不远,不少学生也都认识他,长袖善舞的。
说起他来,最出名的还是因为他们宿舍是标准四人间,但是学校因为他特意加固了一下床的,原因无他——这哥们第一天上学就把床给压塌了,结果被下面桌子的碎片扎的那叫一个悲惨,虽然是冬天,但是宿舍里面开着暖气,身上也没穿多厚的衣裳。
饶是如此,胖子刚开学就住了半个多月的院,眼看着课程跟不上,结果借着顾思安的书和上课笔记,跟着屁股后面一直转悠,居然又花了半个月跟上了进度,第一次考试之后躺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两夜,连饭都没吃。
闻言一边咋咋呼呼的方安静也点了点头,他和他的名字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长得讨喜不说,性格也十分的活泼爱闹,他家里说起来也和考古行业沾边,顾思安也是后来见到了他母亲之后才知道,方安静的母亲是在故宫博物院工作的修复师,他的爷爷更是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由因为院方和国家重金聘请,加上他自己强烈的意愿重新申请工作的老一辈的文学家。
也是因此,同一个系别,家里也有些渊源的两个人平时关系也是最好的,间接连带着两家人后来也熟悉了起来。
蒋含蕴更是和方安静的母亲一同去了几个考古现场,及时抢救了不少文物,友谊更是迅速发展。
“对啊思安!你这一下也太可惜了!这以后你要是毕业找工作的时候可怎么说!总不能说你是B大历史上唯一一个留过级的学生吧?!”方安静的语气当中不无幸灾乐祸,纯属是损哥们儿的语气。
顾思安果然翻了白眼儿,顺带踹了方安静一脚说,“滚你的。”
方安静笑嘻嘻的也不在意,顺带瞪了一眼胖子,觉得他没眼色,好端端的一个毕业前夕的聚会,干嘛要提起人家过世的家里人。
胖子自知理亏,一口闷了一杯酒赔罪。
一边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段褚非开口说道,“再上一年也没什么坏处,B大每一年的客座教授都不一样,不少毕了业的学长和学姐都会回来特意蹭课进修,思安能正大光明的上课,对不少人来说还是求之不得的机会。”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重来了一辈子,其实对于快点毕业找工作这事儿,对于顾思安来说并没有那么的迫切。
上一世他并没有拿到B大的毕业证书,后来又出了那么多的事情,短短两年间,他从校退学,一个人扛起了一个家,对于他来说,未免不是一个比天塌了都要重的担子。
现在一切重来,还能够从这么单纯的校园重新来过,于他而言,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老师已经提前通知我了,这一次大三所有人打散重新排宿舍,正好免得我新进其他宿舍尴尬。”顾思安笑着说道,毕竟大学四年里处了三年的室友,要贸贸然的接受一个外来者,可能还是不同系的,在相处过程当中难免又会出现些许的摩擦,能够打乱重来,所有人都重新回到了一个起点,对于他自己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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