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筚语嬅叹气,好像不是在说她自己一样,淡然说道:“你在夜家长大是不知道的,这云湛以生美为傲已然十数年有余,多少女儿家在爹娘的期待下长大,一旦不是‘涟者’都是草草下嫁。”
筚语嬅说完目光悠远,好似在回忆什么又继续说道:“这还是好的,有的因为穷困,生出了模样上等的女孩便卖与富贵人家,你可知道这些不是‘涟者’的女儿家其下场不是一个凄惨可道得的!”
砺思雅听完不免心酸,他以前觉得在夜家活的很憋屈,现在听来这外面的世界才是残忍至极。无声良久,他才说道:“你说这世上的贪欲为何都要穿着华服带着金冠,根本就是衣冠禽兽不是?”
筚语嬅听了扑哧笑了道:“你这是在说的谁?说你自己还是别人?”
“我可是翩翩佳公子,姑娘可不能乱说。”砺思雅忙的坐直了身子正儿八经的说道。
两人解开了沉闷的气氛,开始研究起了日后胡作非为的大计。
崔护买的是脚程长劲的好马,傍晚的时候来到了颂家要地花雕城。不论齐家还是夜家,想要去雾城就必经此地,富庶不在话下,也是鱼龙混杂之所在。
两人兄弟相称,皆是遮掩了原来的容貌,要么只怕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定引起轩然大波。
这花雕城的客栈夜夜爆满,两人傍晚入城只得在这花雕城的花柳街投宿一夜。这花柳街顾名思义便是勾栏院,夜晚的花雕城被这花柳街的灯火照得隔着两条街都能看清楚几丈外的人。
在颂地银子才和财富才是百姓关心的,完全隔绝了齐地的战火,“颂大爷只做生意不动武。”这句话连黄口小儿都知道。
三个男人带着一个孩子入住勾栏院实在是有些怪异,可怜冉俊值得充当书童、仆从一类绝色。砺思雅和女扮男装的筚语嬅自然不会把自己化得太丑,这样反倒引人注意,于是乎两个玉面书生带着一书童和一保镖出现在了这花柳街最大的逍遥阁门前。
二人年纪不大,都长的温润娟秀,门前拉着客的姑娘见了都蜂拥而至,就连这二楼围栏上摇着彩娟的姑娘也争相抛着媚眼。
砺思雅和筚语嬅一心想撞墙,空气越来越稀薄,全是各种胭脂水粉混杂的味道,这两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现下里面不知道眼前谁才是所谓的嫖客。
一边的冉俊嘿嘿乐出了声音招来了二人的冷眼,崔护虽然不喜有人近身也不得不挡在二人的身前,只是这些风尘女子哪里管得那些,前拥后挤的挣着这两位俊人儿。
崔护不耐烦的蹙眉,手握剑鞘。筚语嬅纤纤素手搭上了崔护的手臂示意他不可妄动,崔护这才按耐下来。
这逍遥阁的门前一时混乱成一团,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让开!让开!”便在此时出现十来个家丁打扮的人拨开了看扰闹的人群挡在了逍遥阁的门前。
这来的可能是个大人物,这红姑娘们见了这场面纷纷和一窝蜂一样的拥了过去,直叫砺思雅和筚语嬅叹为观止,二人乐得如此,退在一旁看热闹。
这十来个家丁是开道的,这后面出现的是一顶富贵的宝盖八人大轿,晃悠悠的抬到逍遥阁的门前停下。轿帘被一个长着八撇小胡子的枯瘦老头掀开,里面走出一个臃肿的四十岁男人。
砺思雅和筚语嬅一见差点一起吐出来,这男人身上的油水只怕比母猪还多上半斤,可目光下扫见到那短粗的十指上带着的十个戒指,眼睛精光毕现,映着逍遥阁挑起的琉璃灯闪闪发光,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二人的眼睛是灯呢!
“哎呦...”一群红姑娘蜂拥而上,声音嗲到再好的牙口也会酸倒。
“赵爷,您可有日子没来了,奴家可是想死你了...”
“赵爷,今儿您可要点奴家的牌子呀....”....
砺思雅和筚语嬅的嘴巴都要裂到耳后去了,这一看就是一只肥羊,眼睛一顺不顺躲在人群中的看着这姑娘们口中的赵爷。
“都闪开,爷可是奔着你们的头牌温玉而来的,你们怎么能和温玉相比。”这赵爷的口气毫不客气,一双牛眼瞪得老大。
这些姑娘在这风月场所自然懂得进退,若是别人还有转寰的余地,可是这赵爷她们是万万得罪不起,通通后退,说心里话是谁也不远愿意陪他的。
“哎呦我当是谁呢?”一个五十岁涂脂抹粉的老鸨摇摆着从逍遥阁走出来,虽然这年华已去,可这风姿却是十足没话说,只听笑道:“我说赵爷,您说您要来也不打声招呼,这让老奴我失礼不是!”走到赵爷近前这丝绢一挥继续道:“今儿个老奴自罚,定给赵爷多找几个俊俏的陪着。”说完转身叫道:“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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