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雾城的上空布满了水雾,天亮前的黑夜特别的漆黑,凝聚了水滴躺在嫩草叶上,压得绿草的腰肢直不起来。
朦胧的水气蒙了砺思雅的眼睛,他心中却是清亮如透,这是颂碧意的承诺,他点头微笑,心情复杂。
翌日上午,大雾过后的天空晴空万里,鸟儿在树杈上扯着脖子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红花碧叶。
砺思雅迷糊的睁开眼睛,模糊的看见眼前一双杏眼黑目。他猛然“啊~”的一声坐起。筚语嬅精致的面容就放大在眼前,仔细的他都看清楚了她脸上的汗毛,砺思雅暗道:‘美女的汗毛其实和大家也是没却别的。’
筚语嬅本来想吓唬砺思雅,此刻还未等她发作,先被反将一军,幸好她够机灵,否则非叫砺思雅撞个正着,她纤纤柔荑有一下没一下的扶着-酥-胸白眼说道:“你睡醒了啊!”
“你怎么在这里,吓死我了,也不出声音。”砺思雅不满的抗议说道:“你这姑娘家的进男人的房间还真是不害臊,不知道什么是礼仪德行吗?”
“哎呦~”筚语嬅冷笑说道:“就你这年纪也就是一个雏,又不是没一起住过,少和我来春子那套。说说你昨夜如何吧?”筚语嬅一双眼珠滴溜乱转,上下打量砺思雅。
砺思雅见她如此,叹气说道:“我真不明白你父亲怎么教导出这样的女儿家来....”才说了一半,他顿住猛然惊讶的抬头,黑眸盯着筚语嬅不置信踟蹰的说道:“你是穿来的?”砺思雅的脑海中飞快的回忆着和筚语嬅相关的每个细节,越想越觉得筚语嬅不似这个时代的人却又逮不到痕迹可言。
筚语嬅抬起玉手一扑棱砺思雅的脑袋说道:“穿什么啊!尽说些疯言疯语。快说你和颂碧意到底如何了?”
砺思雅看了她半天,见筚语嬅毫无不对劲的地方才泄气说道:“没如何,你想会如何?”口气中带着失落,他希望有同类。
筚语嬅嘿嘿一笑,淑女的端雅瞬间化为奸猾的嘴脸说道:“我希望你能得到颂大公子的临幸,做个红便云湛的小倌。”
砺思雅听了筚语嬅的话一手抚着额头,无奈的说道:“我就这么像是被的养雏儿吗?还是你就希望我做这个。”
“像!”筚语嬅毫不迟疑的回答道:“我也希望!”说完再不留恋的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彩色的裙裾蹁跹如仙如画。
砺思雅鼓起勇气抬头对着筚语嬅的背影问道:“冉俊怎么样了?”他的心起落不定,呼吸不稳粗重不一。
筚语嬅顿下了脚步,没有回身,叹气说道:“他无大碍了,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你,你别什么都揽在身上,有些事情是命也是天意。”说完离去。
砺思雅反复的呢喃:“是命!天意!”他的命是什么?天意又是如何?
合承十四年十月一日巳时(早九点),在颂言的伺候下砺思雅迷糊的起床。
“公子您看今儿穿月牙白这件还是水色这件好?”颂言为砺思雅系好中衣,一边细心地问道。
砺思雅眯缝着眼睛睡意朦胧的说道:“你选吧,没关系!”说完一个呵气悠长起伏很有质感的呼出。
颂碧意的贴心让砺思雅在颂家的生活渐入佳境,不过俗话说的好:‘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砺思雅现在每天都有帮颂碧意察看商铺和看管一些账目,颂碧意似乎乐在其中,对他触及颂家的任何东西都是毫无避忌,两人俨然就是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无需商讨自成规矩。
砺思雅生性敏感,颂碧意处事圆润让他心中极为舒坦。伸手摸到了腰间精致金丝刺绣的锦囊,里面装着夜落飞的令牌。砺思雅会心一笑,颂碧意的贴心再次暖进心头。不需要言语,只要他想的,颂碧意都能想到且处理得当。
“公子,穿戴好了,今儿想去哪儿?”颂言躬身说道,别看他年纪小却是年少老成稳重,对砺思雅处处小心仔细。
“昨天去的绸缎铺子,今儿就去卤场吧!”砺思雅瞌睡跑得差不多了,双目清明有神,举步踏出房门深呼吸雾城清新的水气说道。(古代称盐为卤)
“是。”颂言在砺思雅的身后垂目应道:“公子,卤场地处城外,容颂言去准备车马。”见砺思雅点头他转身而去,毫无他想。
砺思雅初来之时颂言并未觉得异常,只是不解自家的主子如何会喜欢一个有貌无德的人。直到这些日子颂言跟着砺思雅进出商铺他才知道砺思雅的厉害,从心里往外佩服砺思雅聪慧过人。比如那不需要算盘的计数之法,连颂家的老掌柜都俯首赞不绝口,还有那办事利落干净的手腕总是指点命中要害——让颂言佩服的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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