砺思雅闭着眼睛胡思乱想,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耳边响起了金属碰撞的声音。砺思雅好奇的睁开眼睛一看一把宝刀挡下了齐韵笙的水袖,两人退开数步叮当声之下已经拆了十几招才收招对视。
“你既然知道你那宝贝兄弟该死为何还来纠缠我,坏我好事休怪我手下无情。”齐韵笙生性不羁带着邪气,目光透着杀气说道。
砺思雅凝神望去张口结舌激动不已,连滚带爬的跑到两人之间高喊说道:“苻禘在哪里?”那手持宝刀的刚毅男子正是大侠翛宴,砺思雅扑过去死死抓住翛宴的左手臂,黑目充血面红耳赤,配上散乱的发丝整个就一抓狂的疯子。
一剑逍遥齐韵笙听了砺思雅的话挑眉看向砺思雅,心中狐疑不已静观其变,只暗道:‘这买卖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翛宴见砺思雅如此心中不忍也无可奈何,不忍挣脱也不好说什么,一代大侠蹙眉不语,此刻情景在林-荫-道上甚是奇怪。
砺思雅见翛宴闭口不语他的心凉了半截,僵硬的手毫无知觉的松开了翛宴的手臂,脚下如踏棉花虚浮,缓缓摇头后退,一双黑目水雾萌生,豆大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流了下来,真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翛宴见砺思雅如此更加不知道如何启口是好,依旧不语看着他,难为他一代大侠天不怕地不怕要为苻禘做这些事情。他能说什么,苻禘只留言要护他周全,他连清遥的面也见不到。起先是要处理苻禘交待的事情,进而丢了砺思雅的踪迹,今日才遇见便是他险遭不测,想着他恶狠狠地朝着罪魁祸首看去。
齐韵笙是何人,几句话见早知道了各中原委,他收了水袖,掩口笑道:“我还真该谢谢颂碧意的红颜知己胭脂醉!若不是她我还接不了这买卖,哈哈~”说完一个闪身人已经消失不见。
砺思雅无心顾及其他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仰头长啸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他见翛宴不语,以为苻禘已遭不测心中的苦闷顿时爆发。他跪倒在地如飘落的残叶没有了支撑,不到半刻昏厥于地。
残云遮月夜(四)
傍晚颂府门前掌灯,高挑的琉璃灯悬于朱门两侧,贵气逼人庄严威慑。两旁站着守卫,彰显治所府的气派恢弘。
砺思雅昏厥后翛宴把人送到颂府转身就离开了,他答应苻禘的事情还没有办完,砺思雅还是跟在颂碧意的身旁安全。
颂碧意听说砺思雅昏厥急忙放下手边的公务亲自照料,找来了全城最好的大夫看诊,确定是气虚伤身、抑郁昏厥才挥退了所有的人,俊逸的面容难得的染着忧愁。
烛火跳跃在窗棂上舞着灵动的舞步,屋内沉寂的气氛一点也不影响它们的愉悦,尽情的燃烧自己照亮室内古木家具,香炉袅袅莲香缠绕。
颂碧意伸手为砺思雅拉了拉被角,一手抚上了砺思雅惨白的脸颊,无双的容颜此刻泛着让人疼惜的无力脆弱。颂碧意的手放缓再放柔,他的手看似柔软实则掌力可摧木断树,平日的骄傲此刻显得局促和笨拙。
他从来没有和砺思雅这样靠近过,这一刻让他等了四年,得到的却是他已经破碎的心。曾经想得到他的人和他的心,可多日相处,他发现他可以不在乎砺思雅心里面有着别人,可以不在意自己在砺思雅心中微弱到没有地位。他只是想看着这个水一样的人能够安稳,看着这个每晚都睡不安稳的人他淡漠的心被扯得生痛。
上天给了他独一无二的美丽,给了他绝顶的聪慧伶俐却是让他受尽苦难,百转千回。颂碧意想到此无声叹息,夜家的那两个人真是该千刀万剐,这样的人儿如何忍心去伤害。
心里下着狠劲,手上温润的抚过砺思雅的额头,美目玉鼻一路缓慢流连,指纹摩擦凝脂间颂碧意的怜爱之意更浓。无心相遇,牵挂生情,他自许多情也会有今日。
也不知道这个姿势多久砺思雅沙哑的呢喃出声:“苻...禘...”干涩的唇壁紧绷,困难的无助的手攥紧了被褥,微微摇头,紧促眉头蹙眉:“别走...别离开...”
颂碧意一手握住砺思雅紧张的拳头,温柔说道:“我不走,你别怕,都过去了。”紫眸潆洄,拿起沾了水的布绢小心奕奕的擦拭砺思雅的双唇,这一刻他妒忌苻禘。这是他从出生第一次妒忌别人,还是个不知死活的人。一面更加心疼,四年前初见眼前的人儿还是欢快的黄莺,如今已经千疮百孔,如若当初带他回来也许一切都会不同。
砺思雅似乎能听见颂碧意的安慰,很快恢复了安稳,只眉头依旧紧锁,愁云不散。
此刻颂言离床榻十几步处无声的出现,垂首而立低眉顺目,呼吸都没有声音,仔细看去他双手都有大小不均匀的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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