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精灵的笑容,方展墨确信自己是有些喜欢陶杰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先好好休息,过几天我陪你去医院拆线。”方展墨站起身,将陶杰扶坐在椅子上,拍了拍他的手臂说,“如果有什麽事,记得打电话给我。”
陶杰点点头,目送方展墨离去。直至人影消失在门口,才不由自主地抱紧自己的双臂,抚过方展墨曾经接触的地方,思绪游离。
今天葛晴搬回了自己家,方展墨送过她之後把弟弟的东西搬回他自己的房间。有些疲累地倒在自己的床上,他忍不住祈祷:让一切都回到原位吧。
此时,方展砚正站在自己的父亲兼上司面前,接受训斥。
“深更半夜玩到撞车,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失检点吗?!”
方展砚板著脸,生硬的回答:“那是意外。”
“你哥哥磕药的事也是意外?听说同行的人也醉得不醒人事,受了伤都不知道。”
“您听说的还真多。”
裴龙被讽刺得一时无言,好半天才接上话:“我是关心你才会特别留意你的事。这次如果不是我托朋友,你以为你哥哥磕药的事这麽好蒙混过去?真不知道你妈妈是怎麽教孩子的……”
“董事长,”方展砚打断裴龙的话,冷淡地说:“我的家事并不在公司的管豁范围。关於这次撞车所造成的费用,一律由我自己承担。如果公司认为再配车给我不合适的话,可以将车收回,我完全没有意见。如果没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话音一落,方展砚就侧著身子,一副急著想离开的样子。
裴龙见儿子如此态度,不由肝火上升,可是又无法发作出来。僵持了一会儿,只好说:“你去吧。记得别在工作上出纰漏。”
方展砚面无表情地出了父亲的办公室,整个人身上腾起生人勿近的恐怖气息。什麽事都不顺利,让他烦躁得想抓狂。
哥哥依然没记起那晚的事情,仿佛那个热情的挑逗他的人不过是梦里的幻象。更要命的是方展墨对陶杰心怀愧疚,总是在惦记他。隐隐的危机感让方展砚坐立难安。
回到家发现放在哥哥房间的东西全部跑回了自己房中,方展砚的怒火立刻爆发出来。
“谁动了我的东西?!”
方淑还在厨房熬汤,被儿子的吼声吓了一跳。
“怎麽啦?”
“我的东西是谁搬过来的?”方展砚见是母亲,不由放低了音量,可语气还是不怎麽好。
“是你哥吧。葛晴搬回去了,你的东西当然要搬出来。”
“要搬我不会自己搬啊,他为什麽这麽多事!”一副巴不得我赶快搬出他房间的样子。後半句卡在方展砚的喉头,没能说出口。
方淑见儿子如此蛮横,忍不住教训道:“展砚,展墨是你哥哥,不许没大没小。”
方展砚不吭声,重重地坐到自己床上,脸色发青。
“别气了,你哥不过是顺手帮帮你,有什麽可气的。来,到厨房帮妈妈试汤。”方淑见儿子安静下来,便哄著他出了自己的房间。
在酒吧工作的方展墨重重打了个喷嚏,只当是天气的原因。
17
照例在午夜过後回到家,方展墨倒头就睡。睡到一半,突然被人压得喘不过气来,迷糊中痛苦地哀求道:“别压著我。”
“压死你最好。”与恨恨的话语相反,方展砚抬起身来,打开台灯,双臂抱膝坐在哥哥的身边。
方展墨陡然睁眼。
“展砚!”他是什麽时候跑进来的?
“你就这麽不想见到我?”方展砚把半张脸埋在膝间,透过头发的缝隙看著哥哥。略带悲伤的眼神,刺痛了方展墨。
“我没有。”方展墨反射性的否认。
“你有。”
“展砚……”方展墨叹息了一声,打开被子,包住了衣衫单薄的弟弟。两兄弟并排坐在床上。
“那天的事你记得对不对?”
“什麽?”方展墨眼神闪烁。
“我的眼镜没了,你没发现?”
“啊!你眼镜……”
“别装了,你没问我眼镜的事,是因为你知道原因。”方展砚抬起头来,定定地看著哥哥:“我的眼镜是你扔的。”那晚,方展墨激情地拥吻弟弟的时候,把他的眼镜扔出了车窗之外。
见谎言被拆穿,方展墨无言以对。
“烦我就直说,这样遮遮掩掩的有必要吗?”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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