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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燃着龙涎香,淡薄如雾的轻烟袅袅缕缕地缓慢散入到空气当中,温暖中透着几分慵懒,阳光柔和得近乎有些柔软,似乎成为了水一般的事物,将空气都折射得微微荡漾起来,满殿寂静无声,一片宁静,仿佛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让人心生懒怠的气息。
男子静静坐着,沉默不语,身上披着一件青色华衣,用淡银的丝线在周边绣了无数精致的牡丹,乍看上去那衣裳的料子好象是织锦,但仔细观察之余,就会发现那其实是一袭云罗轻纱,很是单薄,若是不对着阳光也还罢了,一旦沐浴在阳光下,那特殊的纱质便近乎透明了,而且衣服的样式看似保守,除了露出脖子以上以及两手肌肤之外,所有其他的部位都给盖住,但因为材料的关系,却可以从这一身看似密不透风的衣裳下,窥到影影绰绰的肌肤,身躯时隐时现,勾人得紧,偏偏男子容貌生得英俊刚毅之极,尤其一对眼眸恰似点漆一般,黝黑如墨,精芒点点,冷淡静默,令人在心欲往之的同时,又不敢稍有异动,真真是可见而不可得。
但即便是穿成了如此模样,男子眉宇间的神色也还镇静自若,尽管早已经年过五十,他的外表也依旧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淡定从容的气度,虽然过于英俊坚毅的容貌与身上这一副露骨香艳的装扮很不对称,但结合起来之后,却有了一丝矛盾的诱惑力,此时男子正看着面前一柄通体漆黑的古朴长剑,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静静望着那把剑,此剑正是断法宗历代宗正所佩的和光同尘,而这男子,自然也只会是连江楼。
连江楼一头如墨长发披散于肩,身上的衣裳虽有几层,却都单薄似蝉翼,使得身体的线条一览无遗,那起伏如山川一般坚实丰秀的轮廓看得人不免心痒,他看着那柄和光同尘,半晌,拿起旁边一块雪白的锦帕,轻轻擦拭着宝剑,他一言不发,面容也很平和,光线明暗交替之间,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一尊冷冰冰的玉雕,几道淡淡的明净光柱从外面透进来,照在殿内,就好象清清冷冷的月光,洒遍整个空间,然而有些幽暗深沉的角落,却是阳光永远无法企及,仿佛这样的日子,就是永远。
未几,有脚步声传来,如今能够不经连江楼允许就进入这里的人,世间只有一个,而那个人的修为已是出神入化,走起路来又哪里会有丝毫的声响,现在之所以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传出脚步声,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告诉这殿内的人,自己已经来了。
连江楼听到脚步声,却没有什么反应,甚至不曾回头,只依旧擦拭着宝剑,他身姿挺直,并没有回头去看的意思,片刻,有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细微之声从身后传来,一双有力的手臂绕上连江楼的身躯,将其缓缓拥住,将整个前胸都贴在他后背上,使得两人之间再没有一丝距离,处于一个极其亲密的状态下,难分彼此,气息交融,与此同时,一个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叹息道:“你身上真香……这样熟悉的味道,像美酒,也像毒药,只是闻一下而已,就让我蠢蠢欲动了。”
男人优美的唇角微微翘起,压抑着嗓子,低声说着,在彼此身体若有若无的轻轻摩擦中,男人一面垂下眼皮,一面用力抽动着鼻子,以脸庞轻轻地蹭着连江楼乌黑顺滑的发丝,从这上面,可以嗅到独属于此人的味道,这让男人很是着迷。
整个人被拥进身后那人的怀中,与自己一样高大结实的身体,温暖的吐息拂在耳际,带起微微的酥麻,这一切都令连江楼感到不自在,但又偏偏有些安心,他静静地坐着,任由对方摆弄,没有半点抗拒,两个人就这样紧贴在一起,一种静谧宁和的气氛在周围流转,令双方都下意识地放松了身体,此时日光淡淡映照在两人身上,若有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势必会觉得气氛缠绵而又美好之极。
半响之后,身后那人才低笑道:“这衣裳很适合你,唔,看起来让人很有撕光了把你压在身下狠狠侵犯的冲动,这个样子的你,我不允许除我之外的人随便看到……”就见那轻薄的衣袍之内,一切清晰可见,甚至连胸前两点深红都若隐若现,果然勾魂之极,男人说着,猩红的舌尖伸出来,轻舔连江楼的脖子,一张仿佛是穷尽了人间的美丽的面孔上微微露出迷醉之色,连江楼只觉得湿漉漉的舌划过皮肤表面,那感觉令人肌肤起栗,他并无挣扎之意,只是微眯了黑眸,任得抚弄,一来是因为很清楚自己做什么也是徒劳,二来是对身后那人毕竟有情,肌肤相亲亦是寻常,毫无反感,否则若是换了旁人,必是恶心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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