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映川搂着男子在怀,对方这身衣裳是他亲手给穿上,如今眼见对方薄衣蔽体,比起不着衣衫更为勾魂,一时间不免有意地加重了身体对男子后背的摩擦,右手抚摸着对方结实紧绷的小腹与腰部流畅的线条,只觉得莫名诱惑,当下就笑着,道:“连郎真是动人,我虽平日里自负定力,等闲不会有交欢的念头,但对着连郎,就做不成君子了。”
说着,将下巴压在连江楼宽阔的肩上,脸颊贴着对方的脸颊,耳鬓厮磨,感受着男子光滑富有弹性的肌肤,体味着那酥麻的触感,不由得轻叹了一声,喃喃道:“世间尤物,连郎已是极致了。”说着,就张口在男子的脖颈上轻轻啮咬,带来细微的痛楚,连江楼对此并无反应,他眼中带着一些淡淡的情绪,但不是悲哀,也不是忧虑,更不是躁动不安,仿佛只是体会着与对方亲密接触的感觉,而师映川也不急,他的手在连江楼身上缓缓移动,洁白的指头挑开了系带,很快手掌就摸到了对方柔韧光滑的腰身,他眼睑垂下,扯住连江楼的领口,微微拉动,衣裳便就此缓缓向下脱落,很快,眼中就映出了一片紧实健美的背肌,连江楼是身材雄颀伟岸的男子,双肩宽阔,整个身体呈现出极富阳刚之美的倒三角形,那曲线是成熟男性才会有的紧密,肌肤如玉一般润泽,看起来令人赞叹不已,那衣裳半挂在臂弯间,只祼着大半个上身,然而就是这样欲遮未露的样子,才越发勾人魂魄,尽管身陷囹圄,也还是显示出非凡的气度,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刚阳的魅力,师映川将脸埋在男人背上,那清爽温香的感觉从皮肤表面传来,甚至隐隐还能够闻到一丝唯有宗师洁净无垢之体才会具有的幽幽馥郁香气,令人不由得心头微微荡漾,师映川搂抱着对方温暖的身体,道:“你已是我的,就应该有我的标记,不是么?”
师映川嘴角的笑容异常醒目,光影交错间,脸上的笑色若隐若现,正如他此时的心思一般,不可捉摸,师映川伸出右手食指,上面的指甲晶莹剔透,有若水晶精心打磨而成,指尖轻划过连江楼的脊背,再向下移动,突然间,师映川的指尖处闪出微微的青芒,连江楼的脊背顿时流出血来,师映川仿佛笔走龙蛇一般,右手在男人宽阔的背上飞快地划动起来,连江楼只觉得背上传来连绵不绝的疼痛,似乎被什么东西割破了肌肤,不过对于他而言,这只能算是小小的皮肉痛楚,根本无足轻重,因此只是微微一皱眉,便不理会。
不多时,师映川停了手,紧接着他就伸出舌头舔上了连江楼的背,将上面的血迹舔得干干净净,如此一来,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连江楼背上多了一朵惟妙惟肖的血莲,师映川起身拿了镜子过来,照给连江楼看,他眼中闪烁着灿然的血光,微笑道:“当年你以指甲为我割下这道怯颜,那么今日,我也为你绘下这个标记……是不是很美?”他与当年连江楼所用的方法一致,在刺破皮肤的时候以内力施展了特殊手法,使得伤口附近的肌肤永远也不会完全长好,待愈合之后,伤痕就永远也不能消除了,所以连江楼背上的这朵血莲就与师映川额头上的怯颜一样,除非挖下这片皮肉,否则就永远都会清晰地留在身上。
透过师映川手里的镜子,连江楼将这一切都看得分明,虽说此时背上仍还刺痛不已,但他一双眸子只显得黝黑深沉,全无涟漪之色,至于其中真义为何,想必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时师映川从腰间取下一支通体青翠的玉笛,递到他手中,道:“吹奏一曲罢,很久没有听过了,我想听。”连江楼握笛在手,眼皮微垂,片刻,就将玉笛凑于唇前,吹奏起来。
清越悠扬的笛声响起,如丝如缕,曲调清幽冷寂,透着一丝怀念,又缠绵宛转,似低诉,似依依叹息,仿佛是一个失意人对月临风,缅怀着曾经深爱过的人,充满了回忆与伤感,师映川微微一怔,思绪随着那悠扬笛声而飘忽起来,淡然入化,无数似乎已经遥不可及的浮光掠影自眼前闪现,勾起不愿意再想起的一幕幕,那些被刻意淡忘了的往事,此刻只令人微痛,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惆怅也就此衍生,心中感慨万分,他看着连江楼沉静吹奏,点点真情涌现心头,一时心神皆醉,低声道:“《相思赋》……几多相思几多愁……”
袅袅不绝的笛声传遍宫室,情致低回,一曲既罢,师映川仍兀自品味,半晌,才轻抚着连江楼手中的玉笛,道:“我要听那《江舟子》,你吹来给我听。”连江楼一言不发,继续吹奏起来,但他眼下伤势未愈,中气不足,这一曲吹到中途,连江楼便已脸色微白,咳嗽了起来,自然无以为继,师映川也不理会,只取过玉笛,叹道:“南浦蒹葭疏雨后,寂寥横笛怨江楼……你我这一世的交集,原来在燕氏为我取乳名的那一刻便开始了,莫非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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