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呢?你曾经和这行没有任何的关系?对不起,磕头拜师!以前的时候,外人看这一行轻贱,骂戏子无情也带着他们,现在又怎么样?纵然是自己呼风唤雨的师大爷,在微博上,也是不是有人蹦出来说一句“不过是个玩意儿”,没的叫人恶心。
他想,可能是这些故事听多了,他一度不愿意和外人提起自己是做这一行的,特别是家里那些自以为是的七大姑八大姨们,现在看来,还是自己自轻自贱了。
走的时候,爷爷送了他一把扇子,昀泽是懂这些东西的,他拿到手里就知道肯定价格不菲,仔细的看了看,竟然是棕竹折扇,九五寸方头,这种扇子市价不菲,他不敢收,但是老爷子还是执意送给了他,打开看了,是老爷子亲笔提的字,唐寅的《桃花庵歌》。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老爷子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合好扇子,连同一个做工精致的扇扣一同送给了昀泽,老爷子最后说,这扇子他收回来有十年整了,一直没有想好该写点儿什么,想到既然是要送给昀泽,就写了这首诗,且希望他这一生,可以如诗中所言,怡然自得,且自给自足,这便是最好的一生了。
昀泽接过扇子的一瞬间,有点儿难过,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是这个已经一只脚埋进棺材里的老人,他有些后悔未曾和爷爷长谈,只是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安安静静的聊一宿,才是痛快。
他回到宿舍的时候,时寸已经睡下了,迷迷糊糊的起床给昀泽开了门,一脸幽怨,说好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他们一起住的时候,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要给他留门,等他回来。
不过说完,时寸突然觉得这话自己说的暧昧,要是以前,他肯定就哈哈一笑过去了,毕竟两个大男人,但是现在,他有点儿尴尬。昀泽似乎看了出来,在床上翻了个身,不愿意在去看时寸——我只是喜欢路秦,又不是一定要喜欢男人。
他和昀泽兄弟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昀泽亲口说喜欢谁,他很高兴,也回忆起两个人当初的青涩,觉得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真的是转瞬即逝。
第二天一早,老田带着这些人去看了升旗——其实昀泽特别不理解为什么来北京一定要看升国旗,有什么可看的,宿舍后面那个中学每个周一都升国旗,难道□□的国旗比学校的高贵一样。
老黄划拉一声打开扇子,说昀泽这话说的像是林黛玉,当初林妹妹就是这样说宝玉祭奠自己的丫头的,若是心诚不拘哪里盛一碗水哭一场罢了。
昀泽和时寸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敢接这个话,毕竟他们两个都不是很明白老黄在说什么。总之看了一会儿,大家都没什么意思,人挤人的要命,最后重点还是放在了吃上,老田请大家吃了点东西,一起到了机场,做飞机回到了深圳。
刚一下飞机,就收到了路秦的短信,他跟路秦说自己马上就上车了,路秦回了一个嗯字,竟然也让昀泽有种回家了的感觉,想想这才几天没看到路秦,就有点儿想他了,不管怎么样,今年过年如果要是不能在一起过,那就把他拐到自己家里去吧,反正他也是乐不得的。
机场外面,是团楚园的小面包车,老田也没有什么班主的作派,跟着大家一起上了车,清点了行李和人头,从机场开车到宿舍里,大概还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更何况现在是傍晚了,正是高峰期,不一定得堵到什么地步。
昀泽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昏昏欲睡,司机开着广播,里面正播着颜路和路秦的节目,路秦的几个段子都很有意思,大家听得津津有味。
他们这是一个娱乐性的节目,昀泽虽说总是嘲笑他们音效推的太频繁了,但好歹也都卡在点儿上,路秦的声音穿过音响传出来,听着很舒服。
“恩,没错,那么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了,节目的最后,路小秦说他有一首诗歌想要送给他的一个此时此刻正在收听我们节目的朋友。”
“没错。”
“你等等,你等等,我给你推一个深情一点儿的音乐。”
“哈哈哈,好,不是咱们有深情的音乐吗?”
“当然了,你等一下我找找啊……”
昀泽慢慢睁开了眼睛,听着路秦和颜路嬉笑怒骂的声音,渐渐被一首《我是真的爱你》隐去,大约几秒钟之后,路秦的声音再一次传了出来。
你和我,彼此在不如意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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