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走了一半的路,季秉源就急匆匆地从外面赶了回来,看见眼前场面,快步走到徐礼身边,却被季秉恒的保镖挡在三步之外。
“二哥,”季秉源俊秀的脸苍白,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声,“没想到你也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趁我不再就乱来。”
与他的隐晦相比,季秉恒显得老神在在,对于失去靠山的季秉源并不放在眼里,“我只是来接走我自己的人。”最后几个字着重了读音,且缓慢。
季秉源打了个手势,收下迅速包围了门口,不让任何一个人进出,季秉恒居高临下,讥笑着季秉源如临大敌的反应。
放开徐礼,把他交给身后的保镖,季秉恒屏退身前的保镖,走到季秉源身边,平视他说,“老三,老头子就快断气了,你拿什么跟我争?”
季秉源绷着脸,神色颓唐,依然站的笔直,面向季秉恒,拿出一拍两散玉石俱焚的气势,“这不用二哥操心,现在是在我家,我不会让二哥带走礼叔。”
季秉恒傲据地瞧着季秉源的强撑和落魄,他心里完全能掂量如今他这个弟弟只是在垂死挣扎,“就凭你这几个小鱼小虾?”
季秉源的脸色随着季秉恒的话,益发差了,“对,也许二哥瞧不起我这些人,但是就算只剩我一个,我也不会让你再伤害礼叔。”
斜睨了一眼看不出情绪的徐礼,对方静默地就像在看一场闹剧。
季秉恒轻哼一声,“老三,你是我弟弟,本来我们应该是对方最亲的人,我还救过你一命,可是你却为了他仇视我,他爱你吗?恐怕他连一天也没在心里装过你吧,他只是在利用你逃开我而已,别再自作多情了。”
季秉恒的话每一句都戳在季秉源的流着血的心里,仿佛一切都回到那天晚上,徐礼对他说,不要在意自己救过他的事,也不用感谢,因为那全都是为了自己的爱人,并不关乎于季秉源本身。
“够了!”季秉源高声喝止,身子不着痕迹地抖动,“我爱他,我比二哥还要爱他,你只会带给他伤害,但是我不一样,只要二哥发誓不再强迫他,我就愿意放礼叔走,去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希望他比任何人都快乐,比任何人都过的高兴,幸福,我和你是不同的。”
季秉恒半眯起眼睛,透露出危险的气息,“和我不同?那你现在在干什么?他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别在这自欺欺人,装好人给谁看!”拳头带着劲风打过去,收回来的时候,出拳和被击中的人都血迹斑斑。
季秉源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硬生生稳住脚,站定,拳头正中他的鼻子,鲜红的血液顷刻间涌了出来。旁边的保镖看见来者出手,纷纷拔枪,剑拔弩张。
季秉源卷了把袖子,擦干血,示意他们放下枪,直视着脸色同样不好看的季秉恒,“我只是想通了,我爱他,不愿意他恨我,所以我宁愿自己再难过,也要给他他想要的生活,是二哥你,你太自私,心里只有你自己,你为什么不去问问礼叔,他是选择你,还是选择他自己。”
季秉恒像被点燃的鞭炮一样炸了起来,“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他的幸福就是和我在一起,他自己撅起屁股求我草他,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只求我给他一个吻,他知道他多爱我吗?你知道个屁!”
男人的暴怒毫不遮掩的显露出自己的无措和心虚,季秉源捕捉与此,惨烈地失笑,挑衅道,“是啊,你只剩以前的事可以拿来说,礼叔早就变了,他不再需要你,你敢问吗?还不是一样的害怕,二哥,你早就被礼叔抛弃了,苦苦纠缠放不下的只有你自己。”
表情狠戾的季秉恒顿时如被冰凝,声音冷的让人发颤,“你再说一遍。”
季秉源苦笑,牵动到伤口,不比心痛,“说多少遍都是一样,我爱他,所以愿意放开他,你只爱你自己,所以就算是死也要把他绑在身边。”
大门发出剧烈的响动,轮胎与地面摩擦的轨迹也发出巨大地噪音,这一切都显示出门外的人数之多,火力之猛。季秉源站着没动,痴痴地望着徐礼,眼睛里流出痛苦和不舍。
屋子里瞬间充满了季秉恒的人,季秉恒不再废话,面无表情,“杀了他。”不再有一丝犹豫,好似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季秉恒走在前面,预先出了大门,身后传来子弹上膛的清脆响声,然后是一阵轰鸣,在厉声的尖叫中,季秉恒回头,抓着徐礼的保镖被推开到一旁,而徐礼,已然倒在一片血红色的世界里。
季秉源跪在血泊中,哭了,手足无措地大喊,呼救,季秉恒走过去,直愣愣地站着,久久找不回心跳,盯着徐礼渐渐冰冷的身体,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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