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男人的堕落,未谋面女人的离家,还有记忆中逐渐消逝的人……他们出现,匆匆而过,除了伤痕,什么也没留下。
这些事过去了,这些人也离开了,经历的多了,也是时候说再见了。
就一次,让他自私一次,走自己想做的路,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怕明天不再来临。
房间里洒着隐隐的月光,让男人看不清爱人的面目。
可冰冷冷的躯壳所散发的不为所动,却让男人骇然。
季秉恒紧了紧嗓子,这种不在掌控的感觉糟透了,脸上带出一点薄怒,男人说,“徐礼,你可以不说话,但是你别忘了这是哪里,就算杀了我你也没能力自己离开这里。”
季秉恒用那深邃阴郁的双眼盯住他不放,又说:“你从我这走出去,不出一分钟,老三就会知道,呵呵,你走的了吗?再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你以为你走的了?等他找到你不管用什么法子都会把你带走。我这些日子就是在查魏明的死亡原因,越深入阻力越大,你以为他还是以前的老三?”
男人不自觉地提高声音:“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别天真了,徐礼。”
徐礼不作声,眼皮都没抬一下,任季秉恒一人演独脚戏,自说自话。
魏明的死,是谁做的,或者为什么,都已经无关紧要,魏明已经死了,这就是事实,魏明因男人而进监牢,所以死了,也许死前平和,亦或者受尽折磨,不得其终,徐礼不知道,但是魏明死了,这是谁也改不了的事实。
徐礼不想再听男人说话,只求干干脆脆的把事情结局,反正他也没想过会活着离开这里。
爱人已经变成敌人,往事也化为故事,从在遇见就注定了要有人走上不归路。
得到了,失去的,都不过是昨天罢了。
男人苍白急切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也不想想徐芷……”
“我从来没想过要走出去。”徐礼打断他,冷着脸,垂着眼,“我从来没想过还能再出去。我也不相信你所说的话,源少爷不是那种人,我只是累了,不想再这么拖下去,是时候该有个了断了。”
男人楞了一下,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他冷森森地看着徐礼,对于他的话回以冷笑,“不是那样的人?你就这么了解他?就凭那两三月你宁愿相信他都不相信我?人是会变的,徐礼,他现在不比我好到哪去……”
这季秉恒说话极慢,最后一句话更是别有深意,对着徐礼发出一声讽笑,毫不留情的嘲讽他的无知。
“我相信他。”徐礼淡淡地说,“你说的对,我不会在躲藏了,我既然给不了徐芷一个正常的家,就不能再让她跟着我吃苦。恒少爷,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再也没那个精力了,既然你不愿意放过我,那就让我来结束吧。”
男人身躯微晃,但立刻稳住,无奈的冷笑:“结束?你要怎么结束?跟我一起死,然后让徐芷落到老三手里?你就这么放心?”男人看了看徐礼的神色,淡淡地笑了笑:“你知道魏明怎么死的吗?他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四肢的骨头全断了,身上也没块完整的地方,老三派进去的人折磨了一整夜才给他哥痛快,为什么需要我告诉你吗?你要不要看他死前的照片,我花大价钱才拿到的,老三可是费心思一心要魏明开口。”
男人冷哼一声,道:“照片就在那边的抽屉里,牛皮纸信封包着,你要不相信,就去看看。”
徐礼脸上血色尽退,握着刀柄的手指泛白,男人终于还是找到了让他软弱的方法,吐出的每一句话都话都像拿着把刀,在剜他的心,让他无法继续呼吸。
他想去看看那些照片,可又不敢,他不愿意去相信季秉源是那样的人,青年于他心里,算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是完全可以放心把徐芷交托的人。
徐礼蹙着眉头,张开嘴准备说些什么,哽在喉咙里,吐不出。
男人觉察出他的动摇,沉着声说,:“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魏明的仇我会报,也会对你好,对芷儿好,你相信我。”男人的声音,因为受伤有些沙哑,他接着说:“我和老三不同,你是爱我的,我们之间有感情,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徐礼,想想我们以后会过的多好,我会把你失去的一切都补偿给你,别干傻事。”
徐礼僵住了表情,慢慢地才反应过来,脸色惨白。
他说,“不,我不想。”
徐礼维持着他的冷漠,心里对这样错乱的纠缠已经木然了,感情也早就被磨光了。他说,“恒少爷,我出狱的时候,是要好好生活的,可是遇见了太多太多的事,压得我喘不过气,这多年辛苦过来,越活越糟糕,才明白原来只有死亡能让人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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