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想用最后一点力气思考现在的小海怎么样了,是在原来的医院里还是被他们转到监狱医院时,我感觉虚脱般昏沉,眼前漆黑一片,似乎大脑被抽离了身体。很快的我好象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一花一世界 一叶一如来
引用删除34楼 ~善捕~
评论时间:2007年4月16日 17时49分
第二天审讯我的已不是头一天的警员,听口音应该和我是老乡,他们可真不辞辛苦。那两个我从未见过的便衣没问一句关于越狱的事情,他们只关心五年前的那桩毒案。我想起老陈说的:我混蛋大哥确实吃紧。我回答他们的审问时尽力往自己身上揽,再就是委屈地哀求:"我把知道的全说了,我实在不知道了。"便衣刑警修养还真好,虽说嘴上说话难听些,毕竟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然而他们出去了不一会儿,大概是当地分局里的警察给了我一通教训,还别出心裁的用个铁钩子在他们因为暖气不足而设置的电炉子上烤了烤,直到铁钩子发红。一个雷子堵住我的嘴,另一个让铁器亲吻我的皮肤......
当我的眼睛透过一团水汽看清周围的环境,脑子可以正常思维的时候,我在心里大骂着已经变成野鬼的后爹及那个我恨不得千刀万刮地他的宝贝儿子。我现在还要受苦地护着他们。我知道一旦那个混蛋被警察找上,他就会报复地死咬着我妈。我无论如何不能让近50岁的老娘死于非命或者在监狱里渡过余生。
后来又审了两次,估计他们也觉得不可能从我身上榨出油水,索性让我在牢里踏实地休息好几天。我没有完全丧失希望,还是幻想着老娘能帮我一把,至少让我临死前少受些苦,不要象刚进来那天,令我体会生不如死的滋味。然而当我想到逃亡的时候老娘说这是我们今生最后一面,心就发冷。我妈是说一不二的人,我记忆里她还从没失过言。我很清楚,她不帮我绝不仅是操作难度的问题,我那天的一意孤行让她寒了心,或许她最不能接受我为了一个男孩发疯的事实。
最初提审我,长得有些气质的微胖男人又卷土重来了。今天只有两个人,年轻的警察依然穿着制服,那个当官的仍一身便衣。我被他们问了半天,还是搞不清他们审讯的重点,不明白他们到底要知道些什么。不过只要一提到小海,我就不失时机地问他们他现在的状况。年轻警员说:"用不着你为他操心,先老实交代清楚你自己的问题。"听他的口气,小海应该还不错。
后来那个年轻的被人叫走了。当官的大概嫌冷,将那层吱呀乱叫的玻璃门也关上,厚厚的门帘子被无意间加住,估计外面的人要想开门还得用点力气。他做完这些又回到桌子前,不过并没坐下。他掏出烟点燃,透过烟雾他正凝视我。
我似乎感觉到异样的气氛,但我不能轻举妄动。
看了我很久,他说:"你长的象我认识的一个人。"
他在给我递话。难道他是帮我的人?我妈已经行动了?我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随口问:"是你的朋友啊?"
"我上警大时的同学。你长的真象他。我们学校旁边是个中学,好多小姑娘追他。"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冲他友好地微微一笑。
那人依旧凝视我,好像有点发呆,但很快他吸了口烟说:"你笑起来比他还有型。"他暧昧的态度,明了的言语马上使我明白我遇到了一个兔子,一个和小海,和甜甜,或许也包括我自己一样的同类。我顿时失望到极点,低下头。
沉默了片刻,我听他问:"你和叫肖海的是一对儿吧?"我抬头,看着那人虽然面老,还算俊气的脸,突然想到这也许是帮助小海的一个机会。
我轻轻点头,然后急切地对那人说:"他真的太冤枉了!您帮着过问过问他的案子,第一次判了是替别人顶罪,加判是因为有想整他,不信您去监狱里问那些管教,都知道他这个人老实,从来不惹事,心眼儿还好。"我一口气说了半天。
那警察没说话。
"这次越狱真是我逼他走的,我想跟他好,可他恨我,我以前强奸他的事都是真的。我是拿刀逼着他,他不敢不跟我走。您给他说句好话也许他能少判几年。你也知道象他那样的在牢里能被人欺负死。这孩子心肠绝对好,人长的更不用说,以后他......他一定会报答你的......"我越说心越乱,觉得自己把小海给卖了似的。可这是天赐良机,是我帮他的唯一机会。
那警察听我说着仍没马上回答我。后来他问:"你知道你这案子一点救也没有了吗?要不是我帮你说话,你应该关死牢的。"
我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我无奈地一笑,说:"倒腾上百斤的白粉,五年前没死就是命大,现在赚了五年,我也值了。可他不一样,他真没干过违法的事,而且年龄还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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