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擎苍沈默片刻,才说:“这事交给我。你不要插手。”
阮汗青在夜里便清醒了。倒真如沈擎苍所说,身体并无大碍,就是有些体虚气喘。
阮重华赶快叫人熬了参汤给二弟恶补。
汗青莫名其妙就中了毒,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所幸完好无损地回来了,但阮家上下仍是有些紧张,生怕有变,个个都守在他床前嘘寒问暖。
特别是粘着自己寸步不离的二哥着实让他头疼。
阮汗青抬起头环视一周。
大哥虽未曾现身,但他定是把自己关在房里苦想对策。
而情潮期未过的五弟居然也跑来探视,着实让他感动。
见阮北望被叶青掺扶着,和躺在床上的三哥不知在说什麽,两人分外亲密,站在门外的阮俊钦眼里一片寒光。
那是憎恶,是妒恨,也是自厌。
但他终是合上门,走开了。
(强强生子) 第十九章
阮汗青中毒,他难逃其咎。
那日阮家受人围攻,按理说他应挺身而出,然而他却把阮汗青推上前去。汗青的武功在几兄弟中算是数一数二,怎麽也能抵挡片刻,他当时想的是,高手不打无把握之战,因此往往最後出手,先要用那些乌合之众试试水深,他这才放心大胆让三弟应战,想让他历练历练,也是缓兵之计。
不料三弟居然碰到擅长下毒之人,而且不知道自己何时中的招。阮云飞心中顿时有了危机感,那场武斗虽已告终,可那些江湖人并没对阮家放手,怕是在暗中筹划,看如何出奇制胜。
如此一来,他更不能放掉沈擎苍这颗棋子。
思毕,他转身,准备去看看汗青情况如何,却发现,房中居然跪了一人。
“叶青,你这是作甚?”
他急着去看三弟,不愿和他浪费时间,但此人是个死脑筋、倔性子,直直跪在中间,挡住他的去路。
男人垂着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叶青是来听当家发落的。”
阮汗青也知道不把话讲清楚自己是走不出这个房间,便坐了下来:“你何错之有?”
男人沈默。半晌才说:“在下触犯了阮家家规,甘愿受罚。”
思绪一转,阮云飞隐约猜到了其中缘由,他冷着脸:“俊钦年纪尚幼,不懂事,你这麽大个人居然跟他计较,也未免太不明智了点。”
叶青不说话,只是把头越垂越低。见状,阮云飞一声叹息:“起来罢。这不是你的错,要说错,也错在我。”
男人大吃一惊,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苦楚:“当家的这麽说,叶青更不能起来了。”
见他如此固执,阮云飞不再像先前那般端坐,而是半靠在椅子上,手按着太阳穴。转向窗户的脸少了几分冷峻之色,眉间的细纹倒是越发明显了。
这件事还要从头说起。阮俊钦年幼时最是粘他,老是大哥大哥地叫着,因此他十分疼爱这个小小的兄弟。他不仅把自己当做他的大哥,更把自己当做他的父亲。
而俊钦这个孩子生性偏激,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世,更不能容忍自己与身俱来的不男不女的体质,不管他和重华怎麽劝,他都改不了那份自卑自怜自弃。
轩辕一族的人,在十三岁时,随着两性特征日益成熟,渐渐步入谁也逃不过的情潮期。年纪越小越是难过这个坎,因为心性太过稚嫩,意志力也不坚定,三天来如陷地狱,搞不好还会损伤身心。阮俊钦第一次被锁入那道门时,十分恐惧,甚至自残,他实在不忍看他那麽伤害自己,而他这个当大哥的也不好亲自……免得落个乱伦的骂名,便只好派他最信得过的叶青……
去安慰他的生理。
只是他完全算错了,阮俊钦虽年幼,却是个把自尊看得比天还高的孩子,心又狭隘,他虽是为他好却触了他的逆鳞,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屈辱和伤痕。从此之後,那孩子性情大变,极其仇视他们二人,凡事都和他对着干,说话也是句句带刺,更别说和他亲近了。想来,他阮云飞也很是心酸。但是没办法,有些事本就无可奈何,过多纠结也无用处。
阮家上下,底子薄的不光是俊钦一人,在五弟实在熬不下去的时候,叶青又派上了用场,而他见多识广,也看出俊钦对碰过自己的叶青有了情愫,只是他心高气傲不肯表露,同时碍於阮家家规:男男不得相恋,否则逐出门户。
六弟就是因为触犯了家规而被驱逐了的。杀鸡儆猴。他必须下这个狠手。
可是每每想来,心里尽是、尽是痛。
轩辕一族,一旦破身,万劫不复。他只是不希望,自己最亲的人步入不归之路。就算大义灭亲又如何?
但是这份苦心,怕是要被辜负。要被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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