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负浪一听,就不依了,本来挺兴奋,结果迎面泼来一盆冷水,任谁都会气不过。他又忍不住出口伤人:“未必本座还把它们做成人肉包子吃了?”以为他是好糊弄的吗?即便在高潮时刻,他也清醒得骇人听闻,这家夥也太小瞧他了,他的那点心思自己不用揣摩就能知晓七八。
“我不是那个意思……”
“闭嘴。阮重华,你不简单啊,故意在本座面前表现得一副惟命是从的软弱样,其实你心里并不这麽想,对吗?”
“教主,你言重了。”
霍负浪不依不饶:“少在这里装,你以为本座不知道?你的另一面迟早要暴露出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别妄想!”
见他动了真怒,男人咬著嘴唇不开腔了。他只是太思念那几个孩子了,所以才奋力讨他欢心,其实自己要的不过就是一句‘孩子们都还好’。哪知霍负浪会如此的小题大做,没完没了,他真是无奈,灰心极了。
“小家夥吃奶吃够了吧?”
听言,阮重华立刻警惕起来:“远远不够,才三个月。”
可对方根本不给他机会,是铁了心要报刚才一箭之仇:“孩子千万不能娇生惯养,吃三个月的奶已经足够。本座今晚就要把它抱走。”
阮重华知道已成定局,便不再挣扎。他生这个孩子差点难产,然而将它多留几天在身边都不行,想来真是无比寒心。说来也是自己弄巧成拙,怪不得谁,像霍负浪这样的人岂是区区一个阮重华就能改变的?
☆、重华 番外 20
失去了孩子,阮重华感到一种无法排解的寂寞。
不管他如何自我安慰,心都是空的。空得发疼,无底洞般,无从填充。
他一直克制心中那份母爱,强迫自己把感情收拢。但始终不行,孩子的声音一入耳,孩子的气息一入鼻,孩子的温度一入怀,便立马破功。他死死憋住的爱,便像山洪一样统统泄了出来。
多少年了,他一直忍受著非人的奴役和难堪的寂寞。其实他并不是感受不到痛苦。然而只有死才能真正失去知觉。但是他早就没有抛却生命的理由了。有了孩子就有了责任,虽然他还没有多少机会多少能力去尽责。但他在等待,在期翼。就像他守望著能够和家人团聚的那一天。那一天也许近,也许远,也许顷刻便会到来。世事无常,因此诞生了悲剧,但也是因为世事无常,才谱写了柳暗花明。命运是两面的,残酷的另一面是幸福,只要顶得住翻山越岭的寒和累,失去之後便是得到。
只是整个过程太漫长,漫长得几度迷失,几度彷偟,还有几度忧伤……
“外面在下雪吗?”
“是的,公子,下得很大,像雨一样。”
“春天还有多久?”
“公子,这说不准啊,即便天气变暖了,也会突然回冷,说不定比现在还冷。”柳言轻言细语地讲。
“是啊。”他嘴里的阮公子幽幽叹息著,“就像凡事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一样,希望後面往往是绝望。”
“公子不要这麽说,绝望有什麽不好?没经历过绝望的人何以懂得希望?再说落空的希望也不一定是绝望,绝望是断了希望的念头,永远也不敢尝希望的好。”
听言,阮重华笑了,似乎为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而表示出善意的惊讶。随即他抬起头,望向窗外:“柳言,你听见什麽声音吗?”
少年一脸迷惑:“没有啊……”
阮重华语气里多了一分焦虑:“是哭声,孩子的哭声。你难道没有听见吗?”
少年竖起耳朵,似乎在仔细分辨:“公子你是不是听错了,除了风雪声,什麽都没有。”
“不。”男人撑起身,“我绝不会听错。”说著往床边挪去,将残废的下肢往地上放,却被他的仆人阻止。
“公子,你要干什麽?快躺回床上去。这麽冷的天气,你会冻坏的。”
阮重华不顾他的阻拦,执意要过去坐上轮椅:“我要出去看看,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呆在房里。”
主人要出去,仆人怎能不随行,虽然他实在不想领教这样的天气,但对方非要如此,自己也只有奉陪到底,於是他极不情愿地打著伞,推著裹著毛毯的阮重华顶著风雪前进,走了一会儿阮重华就把盖著膝盖的毯子给了他,“公子你不冷吗?”他惶恐不已,阮重华却淡淡地笑了,“我不冷,你按我所指的方向走就是了。”
开始他以为阮重华是因为太想孩子而出现幻听,既要安慰他又不能伤害他的唯一办法就是索性跟他出来寻觅一圈,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走到一汪冻结的池水边真发现一个孩子,被锁链锁著蹲在地上嘤嘤哭泣,还好他身边有棵长青树帮他挡了一部分风雪,不然早就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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