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真轻轻掀开言子星的手臂,坐起身来,回头看了他一眼。
言子星闭著眼,眉目俊朗,神态安详,像个孩子。
拓跋真看了一会儿,起身去找自己的衣物,站起身时才觉得身体酸疼得厉害。
昨晚纵情一夜,前一次的欢爱还未曾消去,有种雪上加霜的感觉。不过身体的酸痛比不过畅快淋漓的欢爱所带来的快感。
拓跋真虽然身体疲惫,但精神却出奇得好,从身体到心理都得到极大的满足。
他掀开帘子来到浴池,跳下水去清洗了一下,然後在池边找到昨天的衣物。
他擦净身体,正在穿衣,却见帘子掀开,言子星从里面的暖阁走了出来,道:"你起得好早。"
拓跋真道:"我要赶在他们都醒来前回自己的房间去。"
言子星笑道:"不用那麽小心。昨天我让人带著赵子灵他们去泡远处的温泉,又从怡红院叫了几个最美的姑娘来伺候他们,想必不到中午他们都起不来。"
"怡红院?"拓跋真扫了言子星一眼。
言子星突然莫名地觉得有些心虚:"嗯……那是遥京最红的一家妓馆。"
拓跋真盯著他:"你好像熟得很啊。"
"什、什麽?"言子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拓跋真甚是平静,淡淡地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不就是伪装成勾栏院的红姐儿混进来的吗。"
言子星愣了一下,干笑道:"那麽久远的事情,你还记得?我都忘记了。"忽然一想,不对啊。
"你怎麽知道的?这件事我好像没告诉过你。"
当年他在灵州伪装成春月楼的姑娘采星,参加清官夺魁大赛,拓跋真以为东方昊晔看上了他,便买了他送给东方昊晔暖床,却不知其实东方昊晔早就认出了言子星。
後来拓跋真被东方昊晔的花言巧语所骗,与他一起去德云关请兵,采星也一路随行。那时拓跋真还不认识言子星,自没察觉其中蹊跷。
之後他在德云关被东方昊晔的大哥东方华软禁时才知上当,费尽心思逃了出来,带人去追杀东方昊晔,谁知半路遇上言子星带人阻截,二人这才算第一次正式照面。
因此言子星伪装成采星之事,拓跋真理应不知道。但他此时突然说了出来,由不得言子星怔愣。
拓跋真看了他一眼,道:"原本我是不知道。不过我收到了文国静亲王的一封信,就知道了。"
言子星吃惊道:"昊晔给你写过信?"
"昊晔?"
拓跋真冷笑了一下,自嘲道:"看来你和静王爷果然是知交好友,熟得很啊。当年被你们两个一起连手算计,是我自己自不量力了。"
言子星有些头疼,硬著头皮道:"他都和你说什麽了?"
拓跋真抖抖衣衫,一边不紧不慢地穿衣,一边看了言子星一眼,冷淡地道:"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他明显不想多说,言子星也不好再继续追问,虽然很想知道小王爷究竟何时给拓跋真写的信,都写了什麽,但想也能想得到,肯定没有什麽好话。
言子星心不在焉地穿著衣服,忽然一件东西从衣襟里落了出来。他在走神,也没发觉,却被拓跋真看见。
拓跋真随手将那东西拾起,言子星这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不由心下一惊,有些惴惴不安。
拓跋真拿著那东西看了看,突然勃然变色,冲言子星吼道:"为什麽你会有这帕子!"
原来这正是前几个月,言子星在草原上潜入拓跋真帐篷里拿走的那条方帕。因上面用西厥文字绣著拓跋真的名字,是他的几个贴身大侍女精心绣制的,拓跋真平时总是随身带著一两条,因此一眼就认了出来。
言子星暗自叫苦。
他带著这条帕子原是想见机行事,但昨夜二人谈好条件,一个贿赂一个受贿,你情我愿,达成了双方都颇为满意的协议,这条帕子自然也没有拿出来的必要了。谁知他刚才因为东方昊晔的事,心不在焉,竟把这东西落了出来,还被拓跋真逮个正著。
西厥众人在西山玩了一天,还在皇家别宫里泡了一晚温泉,第二天各个都是精神抖擞,气色俱佳,连赵子灵也不例外,虽然明知大汗也在护卫的队伍里,但还是掩不住满脸春色。
他对西山景色和温泉赞不绝口,李侍郎一直在旁应和。
二人路上说了半晌,才发觉言子星一直没开口。
赵子灵道:"言大人怎麽一直不说话?是不是昨晚跌的那一跤把哪里摔坏了?所以身体不舒服?"
言子星微微一笑,却扯疼了嘴角,咧了咧嘴道:"多谢赵大人关心,我没事。"
只见他眼角青了一块,嘴角还有伤痕,怎麽看怎麽像被人揍的。
早上启程时,赵子灵和李侍郎都吓了一跳,言子星说是昨晚有些喝高了,泡温泉时跌了一跤,摔在池沿子上磕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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