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星道:"听说当日是那位阿素亚大人亲自帮我拔的毒?救命之恩,还未当面感谢。"
拓跋修道:"他是大汗的老师,平时很少出面。幸亏有阿素亚大人在,不然我们西厥难辞其咎。言大人这次救了我们大汗,我们感激还来不及,阿素亚大人也说了,这是义不容辞的事,您不用客气。"
言子星虚弱地歪在榻上,道:"不知刺客的事可查清楚了?"
拓跋修眼神一厉,倒与拓跋真有了几分相似,恶狠狠地道:"刺客已经抓住了,可惜都变成了尸首。此事定是东厥那些家伙干的!言大人放心,我西厥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言子星皱眉道:"东厥人这么大胆,竟敢在沐礼节上动手?"
拓跋修道:"我们大汗一贯行事稳重,若不是沐礼节这种日子,他们很难找到机会。"
言子星道:"那他们怎么不在前两日动手?你们可找到证据没有?"
拓跋修道:"言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西厥和东厥本是一族之人,这祭拜的也是共同的天神和祖先。若是在前两天的祭祀上动手,他们就是对神灵和祖先不敬,因此才等到第三天。至于证据……哼,我们一定会找出来的!"
言子星道:"大汗没事吧?那天的情形真是险峻之极啊。"
拓跋修害怕地道:"可不是。幸好有言大人在……言大人这次舍身相救,我们西厥上下非常感激,大汗也亲自守了您整整三天。要不是现在事情太多,我们大汗一定会亲自来感谢您的。"
言子星适时地道:"我住在大汗的王帐里,恐怕不妥,不如还是搬回原来的地方吧?"
拓跋修忙道:"太医说了,您现在不能轻易移动,还是留在这里安心休养吧。大汗已经下了命令,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搬回去就不必了。"
言子星安了心,与他又闲聊一会儿,便露出倦意。
拓跋修知趣地告退。
言子星等了一天,上午左贤王来过,下午是右贤王,但拓跋真一直没有露面。
到了第二天,拓跋真仍然没有出现。
如此过了几天,言子星终于等不住了,这日左贤王又来探望,便忍不住问道:"不知大汗最近在忙什么?在下受伤之后还未见过大汗。"
左贤王有些尴尬,仍然是前几天的借口:"大汗忙着调查刺客的事,一直抽不出时间来。"
言子星脸色一沉,淡淡地道:"左贤王口口声声感谢在下对大汗的救命之恩,还说大汗曾在在下这里守了三天,不过现下看来……"
左贤王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他是实在人,不会那些拐弯抹角,只好实话实说道:"言大人,实不相瞒。我们大汗最近身体不适,受了风寒,所以无法来看望大人。"
言子星一惊,忙道:"莫非大汗那日受了伤?"
左贤王忙道:"那倒没有。不过最近天气寒冷,前几天又下了场大雪,大汗在大人这里守了三天,之后又忙着处理刺客的事,这才累病了。"
言子星没想到拓跋真竟然病了,登时担心起来,问道:"病得重不重?太医怎么说?"
左贤王道:"阿素亚大人说大汗喝几副药,休息几天就好了。大汗怕风寒过给大人,因此没来看望,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言子星担忧地道:"不如我去看看大汗吧?"
左贤王忙道:"不用不用。言大人,您现在余毒未清,外面天寒地冻,若是再加重伤势可如何是好?您还是在大帐里好好休息吧。"
其实言子星那日的箭伤并不重,他看见利光闪过,反应极快,将拓跋真扑倒时原本可以躲开那枝箭,但电光石火间,突然想起好友东方昊晔对他说过的一句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拓跋真就是那草原上的一匹狼,要想让他上套,必须付出点代价。
所以言子星临时改变主意,故意慢了一拍,让箭射入了肩头,避开了要害部位。
因初冬之际,草原天气寒冷,衣服穿得厚重,他里面又套了一件软甲,所以箭射入时冲力很大,声音挺响,血流得挺多,但其实并没有入肉多少,只是他没想到那箭镞上有毒,这才受了重伤。
此时大部分毒都被逼了出来,身上还有些虚弱,但他内力深厚,这几日西厥王廷将各种珍贵的补药流水似的送来,兼之又有天门的大还丹辅助,恢复得很快,已可以下床走动几步了,只是他为了某种目的,还在装虚弱罢了。
他真的很想见见拓跋真,但拓跋修极力安抚他,让他好好休息,还道:"阿素亚大人说大汗这几天需要好好休息,让我们不要打搅。所以我和右贤王等人也不敢去探望。言大人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养好伤势,若是让大汗知道大人为了他如此劳动,该怪我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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