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在院子里练功,时至初夏,天气还是比较凉爽的,山上风略大,吹在身上还是很舒服的。师父还没起身,师兄去演武场了,四周寂静,偶有鸟鸣更显清幽。
我坐在蒲团上,还没进入状态,脑海中思绪纷飞:不知不觉就是四年,要是我没遇到师父现在应该已经接手父亲的生意了。二狗不知道怎么样了,阿花现在又长成什么样了?想到阿花,那个女弟子的脸就浮现出来,好像越来越清晰了,连衣服飘动的声音都听得到。没对啊,我想象再逼真也不可能刻画出声音来。
我回神,那个女弟子真的站在我面前。我赶紧站起来,不知如何是好。后山基本没什么人来,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茶水可以招待客人,酒倒是有不少,但也不可能拿给她喝,总不能立马去后山挖个红薯来吧。
我心念电转,主意很多,全都胎死,整个人的外在表现是一动不动,就直直地盯着她。
估计是受不了我犀利的目光,她率先开口:“我今天来,是想和师兄再比一场。”
我不解:“你不是已经赢了吗?为什么还要比?”“别人让的不能算。”
她很严肃地说,眼睛一眨不眨,女孩子的睫毛都这么长的?“我都说了最后那剑是我内力不济。”
我还是老一套,“你没用全力,师父说你留手了。”
“你师父可能看错了。”
我兀自狡辩,“我师承刘掌门。”
女同门淡淡地说。
什么!?我震惊了,那可是青霄第一人,我质疑谁都可以就是不敢说掌门的不是。我干笑几声,心想比就比,反正现在掌门不在,打赢不容易,要输还不简单?
我跑进屋子,拿出我和师兄平时用的木剑,这下不怕被刺伤了。女弟子接过剑,说:“你别用流云剑了,用你那天的剑法就好。”
我老脸微红,这妮子是看出我剑法不行了。不管那么多,我就使“王八乱舞剑”撑过百十来招,卖个破绽给她,随便让她砍两下就好,量她也不能说什么。
打定主意,我提剑上场,她行礼,说:“弟子谢云瑶,向师兄讨教。”
还挺正式,我赶紧回礼:“王云木,还请师妹手下留情。”
然后我们开打,这个过程基本和上次一样,我乱砍乱劈,大开大阖,流云剑什么的早抛到老家去了,她依然一招一式规规矩矩,虽然力气不及我也暂时没有败象。
我算着数目,打算差不多就输了得了,没想到才五十多招,云瑶的剑“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我一呆,忙道:“这把不算,我们重新比过。”
然后我又拿了把木剑出来,没想到这次更快,四十招刚过,云瑶的剑又断了。我把师父最后的存货都拿出来了,这次我小心翼翼拿捏力道,没想到在八十七招上一个没收住,又把云瑶的剑劈断了。
我挺不好意思:“没剑了,要不明天我多准备几把来切磋?”云瑶面色微红,额头见汗,说:“不用比了,师兄内力胜过我甚多,状元本该是师兄的。”
此话怎讲?我还要争辩,云瑶慢慢说道:“高手飞花摘叶皆能伤人,皆因附有内力。师兄手中剑一柄未断,我的剑却已换了三把,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还有这一说?我傻了。云瑶又道:“我会请示掌门,重新裁定结果。”
这可使不得,这样一来师兄岂不是要知道我故意输掉比赛,这让师兄情何以堪!
云瑶转身要走,我赶紧叫住她:“师妹别走。不用麻烦了,师妹剑法高超,足以担当我青霄年轻一辈第一人。”
“不行,别人不要的第一我也不要。”
她还挺倔,我抓耳挠腮,思索半天,说:“先不说掌门会不会让我们再比斗一场,就算重来,我若一心求败,你也无可奈何不是?不如这样,我来教你练功,等你内力超过我了,这第一不就实至名归了吗?”云瑶的眉头又拧成一团,可能无法理解我所做所为,好说歹说,她总算是点头答应了。末了,我请她千万保密今日比试之事,她虽不解最后还是答应了。
我的想法是,哪有不好好跟着掌门师父学功夫,偏要去后山跟个弟子学东西的?这丫头估计也就现在脑袋发热,回去清醒一下自然就会反应过来。一区和后山隔着的不只是长长的距离啊。
第7章 三人行
翌日午时,我和师兄在食斋用餐。上午云瑶没有出现,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我习惯性地四处张望,然后看到了云瑶,她一个人坐在右下角,我本想冷酷地撇开视线,然后再小小的感叹一下世态炎凉,没想到云瑶望见我们便站了起来,端着食盘就往这边走。这是什么节奏?敢情她要坐过来?我立马紧张起来:师兄可不知道云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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