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害谁?”
“我——”
郭惠珠浑身一震,猛地惊醒,暖黄的烛光映入眼中,渗进她的心里,原本冰凉的身子渐渐温热,真好,原来是梦。
可下一刻,她瞳孔骤然放大,只见床头上的确坐着个人,却是她心心念念的皇帝!
而一屋子宫女都还老老实实地待在房中,此时各个面色发白地跪在地上。
“皇、皇上……”
郭惠珠终于想起来“梦里”最后一句问话,分明是个男声!那句“你想害谁”并非来自于郭惠珍,而是皇上!
当时,她都说了些什么?!
“我问你话,谁要来找你?你娘又教你害谁?”
皇帝冷漠的眼神让郭惠珠浑身像刀割一样疼,问的话又吓得她几乎晕厥,她原本就认为皇上正怀疑她,如今她又不慎漏了几句嘴,是否会让皇上确定了某些猜想?
郭惠珠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无助地垂泪,“没有谁,是臣妾做了噩梦,梦见有鬼要来害我。”
“是吗?”
很寻常的反问,但郭惠珠却听出了其中的讽刺。
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没错,只见皇帝起身道:“既然珍贵妃精神欠佳,就将皇子和公主接到宜兰殿,由燕修仪抚养。”
“不!皇上,您不能这么做!”郭惠珠情绪激动,倒不是她对郭惠珍所生的儿女有多深的感情,而是消息一旦传开,人人都会知道她失宠了,在与燕修仪的斗争中,她输得一败涂地。
皇帝神色冷淡,让郭惠珠心中惊惧越来越盛,她几乎可以肯定,皇上知道了,哪怕不知具体原由,但一定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珍贵妃!
当夜,皇帝还是带着孩子走了,郭惠珠麻木地望着门外黑洞洞的天色,好似要将她吞噬一般。
她突然笑了,笑声刺耳,有宫女上前来劝,郭惠珠手一挥将对方掀到在地,“滚!连你们这等下贱坯子也敢笑话我!”
“奴婢不敢,娘娘饶命啊!”
郭惠珠阴鸷地看着一屋子仓惶求饶的下人,语气怨毒:“贱人,你休想得意!来人,去洛侯府知会一声,叫我母亲递牌子进宫!”
宜兰殿。
景岳正在逗一对龙凤胎说话,两人都只有一岁多,已经能说些单字,此时咿咿呀呀的乱叫还挺好玩儿。
秦燕支见他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心里有些不舒服,竟然像小时候一般从背后抱住了景岳,让屋子里侍候的两名宫女羞红了脸——修仪娘娘看着冷若冰霜,但面对皇上却软成了一泓水,难怪皇上喜欢。
然而事实上,皇上头皮都麻了,他感觉到背上软绵绵两坨的触感,虽然只假的,可是依旧如万千蚂蚁在身上爬,鸡皮疙瘩都钻了出来。
景岳不知秦燕支又犯了什么毛病,就听对方道:“皇上,臣妾困了。”
“……”景岳假咳一声,延续着自己百依百顺的人设,“来人,把皇子公主抱下去,朕和燕修仪要休息了。”
“是。”
等人都走了,秦燕支这才高兴,即便景岳推开了他,他也始终带笑。
景岳:“你又干嘛?”
秦燕支:“我敬业啊。”
景岳:“……其实可以不用这么敬业。”
秦燕支笑了笑,“哥,我都听你的。”
景岳又看他一眼,总觉得秦燕支最近越来越怪,但具体是哪里怪,他又说不出来。
又隔了两日,洛侯夫人进宫了。
华清宫中,郭惠珠攥着洛侯夫人的手,神色惊惶,“母亲,皇上一定发现我不是郭惠珍了,怎么办?”
洛侯夫人打量着女儿,见她眼下乌青,整个人憔悴得像朵枯萎的花,心疼道:“你别慌,皇上就算有所怀疑也不可能确定,我教你的画皮之术并非凡人手段,娘也是机缘巧合得到的,世间人不可能想得到。”
“不是的!母亲!皇上真的知道了,他那日还问我是不是有个嫡妹,还要替我嫡妹指婚!”郭惠珠哭哭啼啼,“我整夜整夜睡不着,一闭上眼,就能见到郭惠珍化为恶鬼来找我,要撕掉我的皮!母亲,你不是没杀她,只将她关起来了么?”
洛侯夫人蹙了蹙眉,“娘的确没动手,只是,她逃了。”
“什么?!”郭惠珠猛地站起来,“她怎么能逃?难道,来找我的真是她?!”
“不可能,这皇宫守卫森严,她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又怎么进得来?是你忧思过多,夜有所梦罢了。”洛侯夫人沉思片刻,道:“你之前说皇上出宫一趟,回来后对你的态度就变了?”
郭惠珠点点头,一惊,“母亲难道怀疑,是郭惠珍逃走后见到了皇上?将真相告诉他,皇上才怀疑我?”
洛侯夫人神色凝重,“有这个可能。”
郭惠珠怒道:“你当时为何不杀了她!留着这个祸害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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