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宸和陆之栩说话的时候,原本正讨论着寒假去向的林佑栖和沈宛宜都停下了话头,齐齐地看着陆之栩。陆教授一脸不情愿地看着夏宸烫羊肉,转过头来看见林佑栖似笑非笑地看了自己,顿时瞪了眼睛:“林变态,你看什么?”
陆之栩对身边的人都不是称呼名字的,比如对许煦他就是叫老流氓,不高兴的时候,叫林佑栖就是叫变态。
被他称为变态的林教授耸了耸肩,一脸无辜:“我没有看你,我在和宛宜说话。”
陆之栩显然是不信,哼了一声,还要再说,夏宸已经把烫好的羊肉放到他碗里:“老师,趁热吃。”
陆之栩不情不愿地歇了话头,林佑栖重又和沈宛宜聊起火锅来,他们两个都是嗜辣的人,只不过沈宛宜喜欢酸辣,林佑栖喜欢川味的麻辣,又都是吃过不少美食的,聊起各地的美味来头头是道。夏宸做的几道热菜里,有一道回锅肉,里面放了香干和豆豉,沈宛宜喜欢里面四川风味的豆豉,攥着筷子在菜里挑,形象全无。
吃完饭,几个人凑了一桌纸牌——沈宛宜说麻将冰手,夏宸搬来客厅角落里用做装饰的铁艺小圆桌,铺上毛绒绒的桌布,沈宛宜和陆之栩坐在沙发上,几个人玩起了斗地主,夏宸怀里抱着陆嘉明宝宝,坐在陆之栩那一方看他玩,陆嘉明宝宝怀里抱着小猫,好奇地看着自己爸爸手里的牌。
陆家的舒适温暖的环境简直让人乐不思蜀,眼看着快天黑了,沈宛宜提着一大包东西,其中有夏宸给的一玻璃瓶的豆豉、一小包酱萝卜干,一小坛子酸菜,以及一小罐腐乳,站在门口依依惜别,就是舍不得走,陆之栩脸色十分难看,几次催促林佑栖:“快把这女人拖走!”
最后,夏宸说了一句:“反正回去也没事做,林老师和沈姐就留下来玩吧,明天再回去也不要紧。”
他话没落音,沈宛宜和林佑栖齐齐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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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宸做晚饭的时候,沈宛宜想去打下手,夏宸说不用,于是沈大律师只好坐在饭厅里看着夏宸做饭——陆家的饭厅很舒适,灯光温暖明亮,和厨房之间的玻璃门很宽,几乎是相通的。
确实是很养眼的青年,身形挺拔,气质温暖,只是站在那里的一个侧影,就让人生出了可以依靠的感觉。
沈宛宜看着,感慨万千。
过了一会,陆之栩和林佑栖下完了棋,都跑到了饭厅来,宝宝跟在后面,几个人都跑到了饭厅,沈宛宜和林佑栖说着话,时不时逗一逗宝宝,陆之栩也聊了起来,饭厅里很是热闹,加上夏宸时不时地插上一两句,倒像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大家庭。
坐在这个明亮饭厅里的,都是成熟的大人,都有体面的事业,在外人眼里都十分风光。也都或多或少有着那么一段过去,才会在这个元旦夜里,没有和家人呆在一起。
但是,这个热闹的晚上,温暖的饭厅,饭菜温热的香气,蔬菜在锅内翻炒的声音,都给了他们一种错觉,仿佛过去的一切辛酸苦难都已经远去,他们活在温暖明亮的当下。
这种温暖,是家庭才能给予的,再好的饭店,再好的房子,都不能给的。
只有当你坐在那里,和身边的人热热闹闹地说着话,等着饭菜上桌,你的心是安下来的,不用担心晚上失眠,你不用操心早餐去哪个店里吃,你知道,自己只要坐在这里就好。
这就是家。
外面有大风也好,有大雪也好,风吹得呜呜作响也好,都与你无关,你此刻呆在家里,如此温暖,如此安全。
这才是现世安稳。
何惧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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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吃得丰盛,晚餐就很家常了,热乎乎的鱼头豆腐汤,已经成为夏宸拿手菜的酸菜鱼,带着地方风味的腊肉萝卜干,冬笋炒鸡,清炒莴笋片,还有一道八宝菠菜,嫩滑爽口,里面有冬菇、冬笋、海米、虾仁……卖相很是漂亮,宝宝看见都“哇”了一声。
最后上桌的是鱼头豆腐汤,夏宸先端着冬笋炒鸡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双筷子,到桌边的时候,顺手就夹了一片冬笋,递到陆之栩嘴边。
“我们的‘丰糕’没有咸味的,全是甜的,里面还有很多红豆……”
陆之栩一面和林佑栖说着,一面偏过头去,把那片冬笋吃了,嚼了几下,挑了挑眉毛,说:“不错,挺香的。”
说完这句,他继续像没事人一样和林佑栖聊着“丰糕”:“我小时候一直觉得不放红豆还好吃一点,我不喜欢吃甜的……你刚刚在看什么?”
林太后毕竟是林太后,只惊讶了一瞬,就回复了正常,摆了摆手说:“没看什么。”
一旁的沈宛宜,早已经忍笑忍得内伤。
当然,最尴尬的时刻,还是晚上睡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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