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灼枝看着那土地,便道:“所以,我便可与你一起耕地了。”他这话语中全是欣悦,倒没什么失望的意思。
荆紫云目光一动,把他拉到了屋子里头,那屋子很大,从外头看去还不觉得,进去了之后,殷灼枝才发现这屋子甚至比他家中他的房间还大。荆紫云开了一侧的门,殷灼枝跟着他从侧门下了屋子,然后,又到另一边的竹屋去。
“你是怎么建起来的?”殷灼枝好奇道,荆紫云要造这地方,不可能自己造的。但是,他既要隐居,这地方,便不可能给任何人知道。若有人知道了,他便不要想隐居了。这世上只要有人想要找他,挖地三尺地找,有任何人知道他的消息,便会让他暴露。荆紫云不准备告诉蔺钦澜他的住处,便是因为这点。只怕,荆紫云只会等蔺钦澜名声在外后,才告诉他自己的所在。
“这里是我自己建的。”荆紫云道,“从我出师开始,我便着手建这地方了。”他伸出手,抚在那竹屋的墙面上。
若是十几个人,造这样大的房子,也不会超过一个月,但若是一个人造,那却难得很了。
殷灼枝坐到了一处木质屏风后,视线先被那屏风上镂空雕刻的岁寒三友吸引,而后,却又看见他坐的桌子下的抽屉。这桌子旁边有柜子,柜子上放着许多东西,还有一些隔着木箱看不见的笔墨纸砚。
殷灼枝看了荆紫云一眼,以寻宝一样的态度把抽屉打开,只见里头密密封好的一叠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什么?”殷灼枝见荆紫云并未反对自己把那东西拿出,便出声问了。
荆紫云走到他身边,圈住他,靠着他道:“你猜?”
殷灼枝看了看封皮,道:“这纸张的样子,至少也过了半年了,你把它放在这里,一定是有什么用意。”
荆紫云笑着点头,垂眼看他,他眼中自是有近乎甜蜜的宠溺。
殷灼枝微微低头,小心地把那东西拆开,只见第一面,竟是他小时候写的诗词《落花吟》。殷灼枝面上一红,连忙把东西收了。
荆紫云一下子把人抱住,道:“可喜欢这东西?”
“你……你收着这个干嘛?”殷灼枝的面色便更红了。
荆紫云道:“我喜欢你,便把这些都收集了。你觉得如何?”
殷灼枝几下子都没把话说出来,红着脸把那叠东西放在自己怀里,道:“以后我收着,你不许看!”
荆紫云亲了他一下,道:“夫妻一体,我自然可以看的,再说了,就算你收着,那我也记得这里面的内容。”
殷灼枝缩了缩脖子,之后,却是忍不住回头也亲了他一下,他那一下亲在荆紫云的脸上,荆紫云目光一动,便把他搂进怀里深吻进去。
殷灼枝自喉中发出小声的“唔唔”,抱着他的肩背仰头回应,荆紫云吻着吻着便不满足于唇齿相濡,将他压到桌子上,把那叠诗词放回抽屉。殷灼枝伸出手去想拦,荆紫云一下子便把他的手抓住按在一边,继续亲他。
殷灼枝一边喘气一边道:“你先前,你先前在扬州留那么久,是不是想要别人把视线都放在扬州?还是……你只是想骗钦澜而已?”
早先殷灼枝便想问这个问题了,方才一时之间忘了,现下荆紫云这么一弄,他脑子一片空白,不知为何,先前未想起的事情现在却想起来了。准备成亲之时,他去信家中,将家中一切托付给了管家,荆紫云虽未直言把那屋子托付给蔺钦澜,但是行动上,却已经是了——他既要把那处给蔺钦澜,这一处所在,便不准备给蔺钦澜知道。
“骗别人,也骗钦澜。”荆紫云解着殷灼枝的腰带,亲吻他的面颊。殷灼枝揽着他的脖子,道:“为什么这么突然?”
“云珊殿估计不久后会来求药,若被他们缠上了,短期内走脱不了……那信鸽我动了手脚,只能往钦澜那边去,他们若要找人,便会寻到钦澜那边……”
“云珊殿……啊……蝴蝶针吗?那梅花刺……”
梅花刺还在梅剑锋的手上,而梅剑锋忽然没了踪影,这时候别的七种武器一出,自然会为梅剑锋遮掩几分,这事情,也不知道是利是弊。
荆紫云这般肯定云珊殿会来求药,只字不提凌霄派,定是以这两者掌权者的性格来判断的了,昔年云珊殿与凌霄派争夺蝴蝶针,战期一直未定,荆紫云这么说,便是知道些内幕消息,恐怕江湖又要起风雨了。
“钦澜会不会出事?”
衣裳已褪了大半,殷灼枝又是脸红又是担心,看他一眼,又移开,道:“你这当师父的,怪不得钦澜当你是为色所迷呢……给他留了这样大一场风雨,自己却跑来风流快活了。”说着,想到这风流快活的对象是自己,殷灼枝却是一臊,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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