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小景,我早就看开了。”白天此刻脸上的表情一定是用苦涩才能形容的。
试了好几十次,周景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他知道了吗?”
“嗯。”
“那他什么意思?”周景谨慎的拿捏着措辞,生怕因为一句话不合适就触及到她心里的疤痕。
“他不信。”
“什么?不信?他/妈/的,他还有良心嘛,要不是…”
“小景!”白天喊了一声阻止住了周景接下来的话,呼出一口气,默了默,“都过去了,我们现在挺好的。”
周景握着手机,心里万匹草泥马奔过,到嘴边的国骂最后还是顾忌着白天化为了一声叹息。
因为周景的电话,白天似乎又陷入了五年前那个雨夜,她一个人站在雨中,任周景怎么劝,怎么恳求都不肯离去,雨滴打在地面上的声音,骇人的霹雳声,周围楼上不断传来的口哨声,还有那些无声无息的咒骂声,像是一个无形的枷锁,跟着她整整五年。
每一个雨夜,她都会在雷电交加中醒来,每一次惊醒都是空荡荡的卧室,只有窗外的闪电亮的整个卧室都是那个萧瑟、寂寥。
“啊!”白天猛的一下惊醒,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白天双臂紧紧的搂紧双腿,蜷缩在床上,抽泣声响彻了安静的卧室,忽然身后伸来一双手,握住她的肩头,白天本能的向着一边闪躲,双手挥舞着,嘴里尖叫着,“扑通”一声,在身后的双手还来不及握住她之前,白天已经掉下了床。
漆黑的卧室,只有白天因为惊吓的喘气声和抑制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床头的等忽然点亮,室内立马充满着暖意的灯光,柔和的让人的心神安定下来,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天天…”
白天抬起头就看到他蹲在自己眼前,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安定,白天忽然鼻头一酸,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化成一条线,滚落成一片。
“憨憨~”白天双手紧紧的环上他的脖颈,埋首于他的颈间吸取着专属于他的气息,一遍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憨憨…憨憨…憨憨…”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窗外的雨声停息,雷声渐小,只有一道道泛着光亮的闪电还在提醒着人们刚刚有过一场雷电交加的大雨经过。
冯瀚圃轻轻的将白天抱起,慢慢的将她放在床上,刚想起身就被她双手紧紧的握着衣领,“不要走…”
看着她迷离的双眼,带着晶莹,眼里全是惊吓过后的不安、惶恐,像是一只受惊过后的小白兔,红着双眼,耷拉着耳朵祈求着。
冯瀚圃心头瞬间融化,这些天的阴郁顷刻间化为须有,伸手抚着她湿答答的头发,嘴唇便落在了她的额头,带着安定的抚慰,“乖,我不走,睡觉吧。”
白天睁着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的盯着他的眼睛,终于早他眼底寻到了答案,肿胀的双眼这才慢慢的闭上,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但是紧握着他衣领的双手却还是维持原样,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坚定。
看着熟睡中还蹙在一起的双眉,他眼神一沉,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她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今天晚上,张恒上来说今天会有大暴雨,提醒他早点回家。
看着窗外从东边聚集成一团的黑云,窗外传来‘呼呼’的风声,看来一场大雨即将来临,怪不得今天中午空气异常的闷热,一定是天气感染着心情,他从早上接到周景的电话开始就变的烦闷,焦躁。
一大早上就不知道训了多少个部门主管了,整个公司都弥漫着一种超低压中,就连平时号称“零失误”的张恒张特助这些年第一次被训了,虽然语气不重却还是让整个公司上下惶恐备至呀。
看着东方黑压压的一片,他难得的号令一下,提前下班,就连司机都被他赶回家了,整个公司上下漆黑一片,只有董事长办公室还亮着。
他想既然大雨降至,那么就将就着在公司带一夜吧,好在他当时设计办公室的时候,特地留出了一个隔间,里面床、衣柜、厕所、衣物一应俱全。
想来那个时候,设计这个隔间的时候,就是想着有朝一日万一他加班那个小白兔偶尔过来玩儿,困了、累了好有个休息的地方,现在看着空荡荡的休息间,心里却一片悲凉。
有多久没有好好看看她,抱抱她了,她是不是瘦了,还难不难过,他知道她是怨恨自己的,只怪那天他说的那些话,太过于伤人了。
可是,是她想再次逃开他,所以,他才会…
一道闪电闪过,室内一片清亮,震耳欲聋的雷声如期而至,忽然一个画面闪过他的脑海:雨夜、雷电、她孤身一人、瑟缩的蜷缩在庭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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