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雷电交加的雨夜,他怎么会忘记呢,几乎是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拿起钥匙,连等都来不及关,身影就消失在楼道拐角。
还是晚了,刚上楼就听到卧室白天的惊呼声,甚至连他进门都没有听到,一个人埋进被子里,瑟缩着、颤抖着、抽泣着。
冯瀚圃第一次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如此小性,明明爱的非她不可,为什么还要伪装,表现的一点都不在乎她。
其实说到底,就是他自己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被她牵着鼻子走了整整五年,不甘心被她抛弃了整整五年,不甘心自己明明知道她骗了自己却还是不由自主的爱着她,爱的连他自己都丢失在这场爱情追逐战中,不能自拔。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乐乐承认自己又世俗了。。。
走着走着就走向霸道总裁爱上我的节奏了。
马上回来。。。
☆、恩怨
雨停了,雷消了,白天紧紧的环着身子,蜷缩在被子里面,以一种防备的姿势睡着了,直到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冯瀚圃才起身双眸紧紧的锁定在她皱着的小脸上,脸颊上的泪痕已然干枯成了一道道的水痕,蜿蜒在她苍白的脸上,骇人至极。
冯瀚圃走下楼的时候,就看到餐厅亮着的吊灯,走近,看到冯母一个人对灯酌酒,橘黄色的暖灯从顶泻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悲戚的色彩。
冯母像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测过头看了眼站在楼梯拐角的冯瀚圃,“回来了。”
“嗯。”他答道,看着冯母一口而进,眸色加深,“妈,大晚上喝什么酒呀。”
冯母闻言,苦涩的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过来坐,“白天不敢喝,只能晚上才敢喝点,还被你抓住了,哎。”一声叹息,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了他。
冯瀚圃夺过冯母手里的酒杯,将剩下的酒一干而尽,挨着冯母坐定。
“小天睡了?”冯母看着空空如也的酒杯,习俗平常的开口。
“嗯。”接过冯母手里的酒杯,冯瀚圃给自己倒了一杯,满满的一杯,暗红的液体在灯光的熏染下像极了涓涓而流的血液,摇曳着、诱惑着。
“瀚圃。”冯母长叹一声,“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放不下那件事情,你明知道她是按规定办事,是没有错的,你一直过不去的是她的身份,已经过去了五年了,你自己折磨了自己五年,明明忘不掉白天,为什么非要上辈子的恩怨牵扯到你们身上,你是无辜的,白天也是无辜的。”冯母握着儿子的手,眼底的疼惜闪着晶莹,“儿子,放下过去,好好过你的生活吧,你爸爸在天之灵也希望你过的幸福的。”
他何尝不想,可是每次看到白天,父亲临死前狰狞的面目立马浮现在自己眼前,那么绝望的望着那个女人,那样强烈的求生欲望,就因为她一句:“没有家属签字不准做手术!”这些年,这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每一次在他想要忘记过去,开始新生活的时候,这句话就会浮现在自己眼前,提醒着自己,父亲就是死在那个女人手里的。
他怎么可能忘记,那年他8岁,第一次经历生离死别,第一次尝尽人情冷暖,当那个这辈子你最敬重,最疼爱你的男人活活的死在你面前,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父亲临死前看着自己的模样,仿佛在说着:“瀚圃…瀚圃…救我…救我…”
他只有8岁,怎么喊怎么叫怎么求,医院都没有人管,他只是一个孩子,只是一个只会哭闹的孩子,后来母亲感到医院的时候,父亲却因为救治过晚去世了。
冯母因为悲痛过度,早产了。
刚出生时的冯程程只有4斤3两,什么概念,只有一只小狗那么大,却因为是早产儿加上母亲生产前受了惊吓,冯程程一生下来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
一出生就是在加护病房了度过了整整半年,好在父亲在天保佑,冯程程终于活了下来,只是病痛将会一辈子追随。
母亲的身子也是在那个时候垮下去的,刚刚生产,一边还要忙着父亲的丧事,一边还要忙着公司的事情,外忧内患,外部的打压,内部家族人员的欺凌。
孤儿寡母在这个弱肉强食,只有利益驱使的社会中,还是在母亲单薄的肩膀下存活了下去。
从8岁那年开始,冯瀚圃就知道,这个社会,你不强就只有受欺凌的份儿,要嘛欺人,要嘛被人欺。
他从没有朋友,也不信任何人,在他心里只有自己才可信,所有人都是以不同目的的接近你。
后来,他黑白的人生中出现了彩色,那么耀眼的散发着绚烂的光彩,将他的世界点亮,他想自己终于也可以和别人一样过着正常人的生活了,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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