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如山的他罕见地红了脸,下班微抬,修长的脖颈扭出一条很好看的弧线,一直延伸到衣领里:“再闹我就不管你了。”
口气却是温柔的,略略透出几分羞赧、几分甜蜜。顾明举匆匆低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骤然发红的眼圈。
每日临睡前,严凤楼都要替他抹药。其实照顾得再好,手脚都不会再如从前一般灵活自如。但是每天每天,他还是雷打不动地照着大夫的医嘱做着,像个用功听话的学生,上药、涂抹、按捏、揉搓,直到伤处泛红微微发热。
这是严凤楼每天必做的功课,一天都不会拖延,即使是在两人无处可去,只能寄宿破庙的日子里。
心无旁骛的凤卿最好看,尤其是在灯下替他抹药的时候。
顾明举伸手去托他的下巴,严凤楼配合地仰起脸,乌黑的眸子里头清晰无误地映出一个顾明举。擦了药的手腕辣辣地泛起了热意,养着臂膀,一路能烧到顾明举的心头。
“凤卿......”开口轻轻地唤他,俯首温柔地咬上他的耳垂。
“昨晚已经......”看他渐渐变得幽邃的眼瞳,严凤楼就知道顾明举在想些什么。微微用力推他的胸膛,“你昨天说过,今天不会的。”
顾明举细密的吻已经落到了他的嘴角边:“是吗?我忘记了。”
“别胡闹。”对待学馆里不听话的孩子,他也是这样一副看似严厉其实没多大威摄力的口吻。
几番舔舐抚弄,按在胸膛上的双手就渐渐用不上劲了。顾明举拉起严凤楼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你什么时候……唔,嗯……”话才说到一半,嘴就被堵住了。
一直吻到头发昏气喘吁吁才有机会再开口:“我什么,什么时候也想的?唔……”
“白天在学堂里”
他的凤卿很可爱,吻到深处不能呼吸的时候,就会勾起双臂紧紧地抱住他,
虽然嘴里还在拼命地说着不要,“那时,你这里都湿了。”
已经能漂亮地仿着严凤楼的笔迹写出情书的左手准确无误地一把按在严凤楼的下身,
被顾明举还在怀里的身体立时猛地一颤。“啊……”
愉悦的呻吟脱口而出。随之而来的,却是顾明举饶有兴味的调侃:“顾先生,学生冒昧了。”
话音落下,按在严凤楼下身的手随之停了。已被撩拨得目光迷离的严凤楼不解地看他。
顾明举咧开嘴,很无辜,很正真,很善良:“你方才说不要,那就不要吧。”
严先生羞愤欲死,眸光锐利得像是能在他身上戳两个窟窿,拉起散开的衣襟起身就要走。
人还没站起来,腰就被顾明举揽了去。一脸奸猾的男人笑嘻嘻地附在耳边:“原来你要的。”
再不给严凤楼拒绝的机会,定住了他的腰,就着相对叠坐的姿势上前吻了过去,“还记不得上回我们学馆里?”
严凤楼抓上他的肩想阻止他往上一语道破。
食髓知味的顾待郎舔着嘴,一边褪着他的衣衫,一边用舌头卷住了他胸前红珠,:“那晚你怕极了,把我吸得好紧。”
“你……,你住嘴……啊……”严凤楼羞愤之极。
那是他干下的蠢事之一,轻易信了这混账的鬼话,入夜后留在学馆里找什么白衣女鬼。
什么夜半的歌声,朦胧的白影,压根都是胡说!
天色刚黑下来,他就被顾明举紧紧抱住,然后按在墙上……害怕被巡夜人发现的胆心和身处学馆内羞耻感交织成了一种折磨,令他每每想那一夜和顾明举做下的那些荒唐事就忍不住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起初你也说不要的,不过等你躺在教席上的时候……”手指悄无声息地探进紧紧闭合的幽穴里,“凤卿,就是你天天用着那张教席……”
“你……”再不给他胡说八道的机会,严凤楼捧起顾明举的脸,张口咬上他喋喋不休的嘴,“顾明举,我再也不管你了。”
“那就让我来管你吧,管你的衣食住行,你的吃穿用度,你的喜怒哀乐……把你管得好好的……管你一辈子,还有……生生世世”
今夜有月,圆圆的一轮高高悬在窗外,微风阵阵,拂过枝上小小的嫩芽,拂过墙下未消的积雪,拂过窗上两个相拥的人影。
严凤楼,顾明举这一世曾经一无所有,也曾经坐拥所有。
富贵、权势、或者别的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轮明月,这一阵清风,还有伴在我身侧的你。
人生尽头,奈何桥畔,只要让我回首再望你一眼,那么,顾明举这一世就当真死而无憾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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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