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肾?你他妈怎麽不学人去卖身?”
宁舒疼得牙齿直打颤,下午抽骨髓那支针筒足有腕骨那麽粗,插进椎骨里那会宁舒觉得除了连脑壳都被刺得疼,抽完後拔出来还是疼,这会儿被秦朗一压疼得更是冷汗直冒。
秦朗见他这副死样子,想发火也没处发,只得把他捞起来放床上躺著,暗自骂自己有病,然後出门去办事。
事情隔天就解决了,宁家欠的那一大笔有人替他们还了,高利贷不再上门泼汽油涂红漆这让宁家上下都松了一大口气,唯独宁舒没有轻松的感觉,直到星期五那晚秦朗开著车在他们宿舍楼下给他打电话,宁舒心想这事果然没完。
上了车宁舒直接摊牌,他是这麽说的:“上次的事多谢你,钱我会分期还,利息你就照市价算。”
宁舒说这话也是怕惹上些不该惹的,他是安分公民,杀人放火的事打死他也不干。
秦朗见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就扯著嘴角笑了,茶色墨镜在霓虹灯下闪得特耀眼。
“这麽紧张干嘛?行了,我不会为难你。”
宁舒一颗心依旧吊著没著落,後来才明白过来是怎麽回事。原来秦家老爷子回来了,半山那边秦朗没法待,就干脆搬来市中心的公寓常住,可惜他手还伤著没人照顾,又不喜欢家里放个陌生人,不想请保姆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宁舒。
宁舒缺点不少优点也不是没有,至少炒的那几道家常小菜还算可口,当然这话打死秦朗他也不会说,就只是摆著大少爷的谱跟宁舒谈价钱,开的价码很可观活也轻松,宁舒只需要负责他的三餐和上上下下的清扫。
秦朗说完也不管宁舒答不答应就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吩咐他去做饭,一副理所当然的小爷模样。
这麽好的条件宁舒怎能拒绝?更何况秦朗还是他宁家的“大恩人”。
宁舒用有限的食材做了一碗木耳鸡丝煎蛋面,浇上麻油那香味直往外飘,秦朗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
一碗面很快就被吃了个底朝天,宁舒把厨房清理干净擦干手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後,然後开始收拾客厅,秦朗就小爷似地躺沙发上看他的电视,还不忘指手画脚,夜深了也不提放他回去,只说这个要洗那个要擦,
很快就过了宁舒他们学校11点的门禁,这麽一来宁舒不留下就只能去花钱住旅馆。
宁舒想了想只能住下来,结果有一次就又第二次,秦朗这个人最擅长打蛇随棍上,之後干脆把宁舒在学校那点家当全搬来他公寓。其实也不是什麽特重要的东西,就是一床棉被一床褥子和一整理箱旧得不能再旧的衣服鞋袜。
整理箱被放进後备箱里的时候秦朗觉得自己真他妈有病,简直是脑子被门夹了,不过上楼时还是忍不住从宁舒手里拿过来那只蓝色编织袋往搂上扛,一路上不知道引来多少侧目,都被瞪了回去。
姓秦的是恶霸谁都知道,没人敢得罪。
“同居”生活就这麽不明不白地开始了。宁舒挑了楼下那间客人房住著,秦朗在家的时候宁舒除了上楼打扫会尽量待在楼下,秦朗不在家他一个人待著更清静,打扫完房间还能腾出时间来看书。
还钱要紧学习也不能放松,系里前三的宝座说什麽也不能让出去。
宁舒这股子蛮劲看在秦朗眼里是可怜又可爱,宁舒没毕业根本不明白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秦朗每次看他挑灯看书到午夜都想摇头,只不过宁舒那股子冲劲多少也让他有些动容。
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月,秦朗的手也渐渐好了。他这晚回来得比平时晚,一打开家门就闻到了香喷喷的饭香味。
宁舒正在摆筷子,看到秦朗点了点头,心情看起来很好,眼睛都在放光。
“回来了,刚好开饭。”
“什麽事这麽高兴?”
宁舒没料到他会这麽问,愣了愣之後就笑了:“我爸今天出院,医生说恢复得很好。”
秦朗解开外套扣子随便往沙发上一扔,见宁舒眼睛在笑也跟著笑了起来:“那就好。”
“去洗手吧,做了豆腐鱼头和韭黄牛肉。”
秦朗看著桌上那几道他喜欢的菜心里美滋滋的,宁舒灯下忙碌的身影也无端美好。
晚饭喝了点酒,虽然只是红酒,可这玩意儿喝的时候不觉得有什麽,喝完才知道後劲不小。宁舒躺床上的时候觉得天旋地转,灯光有些迷眼,迷迷糊糊间就听到了开门声,被拉起来喝了几口水,然後嘴就被亲上了,触感很暖也很软。他很快就醒了,睁开眼看到秦朗在亲他楞得连舌头都在打结,脑子里最先想到的居然是宁妈可还等著他传宗接代呢,然後一把推开秦朗。
秦朗脸皮厚得能当城墙使,宁舒那点心理挣扎他又不是看不出来。革命虽然尚未成功,不过总算有所进展。宁舒推他他就顺势从宁舒嘴里撤出来,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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