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养鸡场的事都搞定了?”
宁舒看著他的神色有些狐疑:“这事你怎麽知道?”
“问你呢,怎麽反过来问我?给个数吧,还缺多少?要不要先借你点周转一年半载?”
秦朗在钱这个问题上从来很没有概念,当然宁舒那点小钱也确实不值得他放在心上,可这样的乐善好施在宁舒看来却万万不敢接受。
秦朗的大名他在进校头一天就不止一次听人提过,连带著还有秦朗那黑白均沾的身家背景。
现在欠下了人情,改明儿秦少一个心血来潮逼他拿刀砍人怎麽办?
宁舒一向遵纪守法,秦朗的美意过头了,他是万万不敢收,於是很委婉地拒绝。
秦朗怎麽看不出来宁舒在防著他,只不过主动提出帮忙却被当面拒绝这麽削面子的事他还真是头一遭遇上,多少有些憋屈。
憋屈就憋屈吧,他秦朗还怕搞不定一个人?
禽流感来势凶猛,宁家这回赔了不少,眼瞅著病毒还不肯走,真是急死人。宁家大家长不久後开了个会,宁二叔和宁爸都认为不能这麽干耗著,必须得主动寻求活路。
宁妈建议养猪,这年头鸡鸭鹅吃不得,肉价价格见天涨,养猪的利润铁定不比养鸡低。大家长们都觉得这提议不错,咨询专业人士後专业人士也说可行,於是就红红火火搞了起来。
要干就得大干,钱不够宁爸一狠心把公寓做了抵压贷款,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富贵险中求,宁爸这回算是把身家性命都豁出去了。
半年後果然大有发展,订单滚滚来,因为是绿色饲养,连市里一家连锁大酒店都慕名前来下单,合同一签就是三年,光工人就添了十多个。
宁爸宁二叔尝到了甜头,商量後又借了笔高利贷买了批新机器,准备走腊肉真空包装销售渠道。投资大风险高回报也多,这年代搞企业就得舍得放手一博,宁爸准备放手“大干”一场。
可惜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
一场突如其来的猪瘟来袭,猪肉一夜之间从家家户户的餐桌上销声匿迹,宁爸他们的腌肉已经包装成袋就要往市场上推,这麽一来简直像一道晴天霹雳,霹得宁家一大家子头昏脑胀。更糟糕的是,宁家欠的高利贷也到期了。
银行看到宁家这种情况躲还来不及,怎麽可能贷款给他们周转?更何况还有宁爸那麽惨烈的投资史在。
高利贷是从来认钱不认人的,宁爸宁二叔那边要不到钱,该砸的东西砸了,该放的狠话也放了,可恨的是猪肉现在比鸡毛都不如,见了就嫌,想要贱卖抵债怎麽会有人要?
宁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宁爸血压飙升在医院里躺著,宁妈回回打电话过来就只是哭,追债的前两天甚至找了过来,把宁舒堵在学校後巷狠狠揍了顿,临走时还放了狠话,扬言如果宁舒一个月内不还债就要他全家好看。
一个月内要凑足这麽一大笔不等於要他命?宁舒觉得这会儿除非卖肝卖肾,否则还不如干脆打死他一了百了。
其实他已经准备这麽做了,如果不是王伟“凑巧”在医院跟他撞了个正著,又“凑巧”把这事跟秦朗提了一提,秦朗又“凑巧”打电话问李医师他的情况,李医师还一股脑地告诉了他。
宁舒要捐的是半颗肾,骨髓匹配结果都出来了,再合适不过。晚上跟秦管家请了假回学校休息,抽骨髓是真的伤元气,回到学校宁舒往下铺一躺还是止不住哆嗦,同寝室的小齐看他可怜亲自掏腰包给他打了两个馒头和一碗鹌鹑蛋烧牛肉,递给宁舒的时候宁舒眼眶就红了,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正要吃饭,就听到有人在外头敲门。
秦家有兽第九章(搞笑/生子)
秦朗进来後二话不说就拽著宁舒出了宿舍楼上了车,然後一踩油门呼啸而去,中途一句话也没有,就只是黑沈著脸,活像宁舒也欠了他一大笔。
宁舒这会儿是骨头疼腰背疼浑身都疼,也没力气问秦朗究竟要带他去哪想干什麽,带著一种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弃,反正他现在要什麽没什麽,还欠了一屁股债。
去的不是秦家在半山的别墅,是市中心一套复式公寓。秦朗进门後直接把宁舒撂在沙发上,看起来气得不轻。
“不错啊,都开始学人卖器官了?你就这麽缺钱?”
宁舒这会儿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似的,秦朗那声音听在耳边就跟苍蝇嗡嗡叫没两样。
秦朗见他抿著嘴不说话就更加来气,一脚踢在沙发上,脸黑得跟关公没差,二话不说就开始脱外套,脱了外套又扯领带,扯完领带开始解衬衫扣子,身材是真的好,不过宁舒完全没闲心欣赏,因为秦朗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分量著实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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