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景卿就等皇兄来接我!”安景卿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连忙做了保证:“景卿一定会听话的!”
却不料这一句慌慌张张的保证,却让安景行心中一痛:自己的妹妹,作为西元国唯一的公主,本应该千娇万宠,什么时候开始,却要用听话,才能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
此时,陆言蹊也回到了陆家的马车之上,刚上车就听到了大哥没好气的声音:“终于舍得回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魂儿都被人勾掉了呢。”
语气中的酸味,别说是马车中,就算是隔着三条大街,也能够闻到了。
“好大的醋味,娘,咱们车上藏了醋吗?”陆言蹊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眨了眨眼睛,看着云婉仪,丝毫不顾及大哥的面子。
他从刚刚就看出来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云婉仪对安景行的态度,还算缓和。
“……”被小弟戳破了心事,陆言泽有点难过,现在小弟还没嫁出去呢,就这样对自己了,半个月后小弟真的嫁入太子府了,那自己在小弟心中还有地位吗?
“好了,别欺负你哥了,”见大儿子从宫宴前被小儿子“欺压”到现在,云婉仪终于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转头又看向大儿子,“你也是,对太子殿下的态度这么恶劣,难免让言蹊以后难做。”
云婉仪想得长远,虽说现在太子看起来对丈夫与大儿子恶劣的态度并不在意,但是谁也不知道长此以往太子会不会介意,言蹊嫁入太子府已成既定的事实,现在给太子添了堵,万一以后太子借此来给言蹊添堵呢?
太子府到底不比陆府,即使有将军府撑腰,后院的事,依旧是鞭长莫及。加入太子府言蹊本来就低人一等,现在娘家人再拖后腿,以后让言蹊在太子府如何做人?
云婉仪话中的意思,陆家的其他人自然是听明白了,陆言蹊张了张嘴,正想说景行不是那样的人,但是想到自家大哥那副意难平的样子,最后还是闭了嘴,将这句话咽进了肚子里。
“他敢!”陆言泽听到这话后,则是虎目一瞪,厉喝出声,似乎安景行已经在欺负陆言蹊似的。不过没一会儿,就萎靡了下去,显然是将明白云婉仪说的话不无道理,沉默了好半晌,陆言泽才看向陆言蹊,“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来叫大哥,大哥帮你揍他!”
“当然,我可是有大哥撑腰的人!”陆言蹊笑眯眯地看着陆言泽,虽然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安景行不会欺负他,但是也不妨碍他现在哄哄大哥,毕竟打从赐婚之后,大哥似乎就天天都在与未婚夫争宠。
可惜陆言蹊忘记了,现在在车上的,不止陆言泽这一个陆家的大老爷们儿,果然,另外一边,陆远不是很舒爽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爹我呢?”
“当然,我也是有威远大将军撑腰的人!太子要是敢欺负我,我一定叫爹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对于陆家的男人要怎样顺毛摸,陆言蹊是学得透透的,赞扬立马和不花钱似的,全都说给亲爹听,果然,没一会儿就将陆远哄了个妥妥帖帖。
而后,陆家人也就没有再说安景行的事,显然陆家的其他人与陆言蹊在安景行的问题上暂时并不能达成一致,既然不愿意产生分歧,自然只能换个话题聊了。
……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时间匆匆流逝,还没等到陆言修回家的那天,陆家人也还没有从新年欢快的氛围中醒过来,陆言蹊大婚的日子就要到了。
“言蹊……”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小儿子,云婉仪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哽咽,明日就是大婚的日子了,明日之后,她可能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小儿子一面。
即使这段时间,云婉仪做了再多心理建设,真的到了这一刻,云婉仪才发现,她的内心还是不舍的,对于这一纸赐婚,她同样是有怨气的。
感受到云婉仪带着哭腔的声音后,陆远将手放在了云婉仪肩上,安慰地抚了抚云婉仪的肩膀:“夫人……”
“娘……我这是嫁人又不是去送死,太子府离这里不远,以后我经常回来就是。”陆言蹊怎么会不知道云婉仪的不舍?连忙安慰着云婉仪,左右安景行是不会把他困在后院的,到时候常回家看看就是了。
“胡说!嫁人之后老往娘家跑,是会被人笑话的!”谁知道云婉仪非但没被哄住,反而反眼瞪了陆言蹊一眼,不过被陆言蹊这么嬉皮笑脸地一打岔,云婉仪刚有点冒头的眼泪又收了回去,心中的哀伤也稍稍被打散了一些。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小儿子,即使是陆言蹊不说,但是云婉仪却能够感觉到他的愉悦,如此也好。陆家没能让言蹊自自在在地做自己想做的事,现在嫁给太子既然是言蹊所愿,又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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