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陆言蹊吐了吐舌头,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说不舍,陆言蹊又怎么会舍得陆家人呢?从小到大,无论是爹娘,还是两位哥哥,或者是外祖,对自己都有应必求,上辈子,自己才满京华,陆家人逢人就夸陆家出了个绝世天才,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自己。
这辈子,自己素行纨绔,陆家也没有对自己失望,反而由着自己,每次都替自己收拾烂摊子,在外提到自己时,也是藏不住的宠溺与喜爱。有这样的家人,人生又有何求?
但是陆言蹊知道,嫁与太子,不仅仅是因为儿女私情,更是为了能够保护家人。现在陆家看似繁花似锦,实则岌岌可危,若是最后安景行不能继位,无论是皇上还是静王,都容不得陆家。
可是若是自己不嫁,太子就不能与陆府有所交集,结党营私,自古以来就是帝王们党同伐异的筏子,现在既然皇上把机会送到了手中,陆言蹊又岂有不抓住的道理?
所以为了自己,为了景行,也为了陆府,陆言蹊说什么,也不会允许明天的婚礼,出任何意外。
“若是太子欺负你,不要一味忍让,威远将军府的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这样的嘱咐,并不符合云婉仪从小学习的《三从四德》,但云婉仪依旧说出口了。
言蹊以男子之身出嫁,本就受尽了委屈,若是再苛求三从四德,未免太过不近人情。况且言蹊素来随心所欲,无论是不是为了陆府,云婉仪也舍不得儿子受委屈。
“当然,我可是有大哥和爹爹撑腰的!”陆言蹊连忙点了点头,不忘将当初从宫宴回家时,在马车上的玩笑话说出来,让母亲放心。
“还有,若是太子纳小,你能忍则忍,毕竟身为男子,并不能给太子生儿育女,若是实在忍不了,就直接回家。”云婉仪的婚姻幸福,心地也善良,做姑娘时云家宠着,嫁入陆府后,陆远更是对她言听计从,被一直保护着的云婉仪心中到底纯洁,着实说不出去母留子这样的话语。
听到云婉仪这样的话后,陆言蹊有些哭笑不得,上辈子,安景行别说是侧妃了,脸侍寝丫鬟也不曾有过。用他的话来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的人,何必牵连无辜?况且皇上和元皇后貌合神离的婚姻,也让安景行对为了权势亦或是后代而强行在一起的行为有所排斥。
再到后来,景行与自己心意相通,上辈子自己虽说不像现在这样蛮横,但是对于感情之事也非常强硬,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作祟,追求一对一的感情,再加上父母的真实例子,让陆言蹊更是明白,即使是古人,也并非全都有三妻四妾。
为了迁就自己,安景行也没有纳小。现在看来,自己是否是太过霸道了?若是来日景行继承大统,总归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但是若让景行和其它女子……想到这里,陆言蹊心中一痛,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手背青筋暴露。
看着儿子的反应,云婉仪沉默了,有些后悔此时就说到纳小之事,言蹊是男子,嫁与太子为妻就罢了,日后还要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想到这里,云婉仪发现,自己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若是……以后你就和离吧,到时候咱们再找一个你喜欢的,或是将军府养你一辈子,也未尝不可。”若是什么,云婉仪没有说,但是房中的其他人却是知晓的。
皇上赐婚,是不能休妻和离的,若是和离,只能等皇上驾崩或是改朝换代,这样的话云婉仪自然是不能明说,但是话中的意思到了,也就够了。
“再说吧……”陆言蹊此时也有些心烦意乱,他不能接受安景行有其他女子,就是不知道,这辈子,安景行还能不能为了他,不再看其他女子一眼?
“还有这个……”说着云婉仪递给了陆言蹊一个小布包,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若是女儿还好,母子俩关起门来,怎么教导都成,可惜偏偏言蹊是儿子,即使是亲生儿子,也是需要避嫌,此时不仅路远在,陆言泽也在,所以说起这个,云婉仪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看到云婉仪脸上有些尴尬的神情,陆言蹊立马就明白这个小布包里装的是什么了,上辈子也有这么一个布包,不过却不是云婉仪给自己的,而是宫中派来的嬷嬷给的。
许是上辈子自己抗拒的情绪过于明显,陆家也只说了必要时可以回家,至于纳小还是……都没有做过吩咐,没想到这辈子因为自己的态度,会多出这么多事情来。
陆言蹊上辈子嫁与安景行将近十年,该做的不该做的自然都做过了,按理来说对于云婉仪交给自己的东西,不会感到尴尬,但是一想到这个东西是由母亲交给自己的,陆言蹊耳根依旧不可避免地红了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等等我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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