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差点没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叫,愤愤地瞪了他一眼。
“爱妃,尝尝这道荷香鸡。”宁王面不改色地以十分温柔的语气为云天夹了一箸鸡肉,直接喂到他嘴边,还用手在下面托著,以防汤汁弄污了云天的衣服。
云天大窘,下意识地看向在座各位,随即便从燕馨茹眼中看出了羡慕的神色。
……美男可真是祸水。云天默默腹诽。
“不劳烦王爷了,我刚才吃得很饱。”云天有些别扭地别过头去。
宁王看了他几秒,忽然叹道:“是本王不好,本该给你留些零花的。”
他说著,将鸡肉搁在云天面前的瓷碟里,接著从腰间取下一只极品云纹玉佩。
宁王温情脉脉地拉著云天的手,将玉佩放入他掌心,“本王没带银子,先用这个给王妃赔罪,可好?”
云天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肉麻兮兮的家伙比起昨晚霸道又强硬的男人简直像换了个人,他搞不懂宁王当著朋友的面讨好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他不会傻到去相信宁王这么做是出于真心。
“……既然王爷有心,我就不客气了。”不管赵海倾怎么想,云天可是从来秉持“不拿白不拿”的原则,再说是他自己要给,又没人逼他。
云天大方地将玉佩收起来,笑道:“各位都看著我干嘛?怎么不动筷子?”
“啊哈哈……王爷与王妃真是伉俪情深啊,实在令人羡慕,下官敬二位一杯!”那留著两撇八字胡的官员端起酒杯果断地一饮而尽,云天正想著要不要回敬一杯表示礼节时,却见赵海倾轻轻对他摇了摇头。
另外两位男子也敬了酒,随后那燕馨茹便软声细语地说:“小女子不胜酒力,就以琴代酒,为王爷王妃献一曲《曦月和》,恭祝二位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云天虽然没把他们的祝福当真,不过这燕姑娘弹琴真是一绝。婉转的音调在她指尖如流水般徜徉,配著她美如莺啼的歌声,让人著实觉得是一种享受。
她一曲唱罢,所有人都在回味这优美的声音时,却听见云天啪啪啪地鼓起掌来。
“姑娘好琴艺!真是那个……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啊!”
燕馨茹抿嘴一笑:“王妃过誉了,小女子不过略通琴艺而已。”
“你这样算‘略通’,那怎样才算‘精通’啊?”
“说起京都琴技第一人,自然是锺宰相之女、锺灵小姐才担得起这个名头。”
燕馨茹并不知道这几个人的“爱恨纠葛”,只实事求是地说了这话。锺灵自小拜琴圣为师,加上她出身高贵,性子活泼,有那献艺的机会便去露上两手,自然比其他养在深闺里的女儿们出名许多。
燕馨茹说者无心,而其余几人听了,却不由有些尴尬。
锺灵本该成为赵海倾的妻子,可如今做了王妃的却是一个男人。几人惴惴不安地看向宁王,发现他面上并无不快之色,反而温和地瞧著云天,这才放下心来。
有人道:“哈哈哈,锺小姐琴艺再美,我等也是难得一闻,自然馨茹姑娘更胜一筹。来来,再弹一曲吧……”
席间的气氛终于变得自然起来,云天瞥向赵海倾,发现他正端著酒杯出神,便小声调笑道:“怎么,觉得可惜了?”
赵海倾平静地回望他,道:“爱妃认为本王该不该可惜?”
云天的手掌在脖颈处划了一下,“如果我是你,我肯定可惜得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恨不得把这个胆敢阻拦我美满爱情的男妃一剑砍死。”
云天这话本是玩笑,他料想赵海倾也不会放在心上。天下好女人那么多,他真喜欢的话,凭他的家世品貌,还有谁不肯嫁?自己虽然是他的“正妻”,但却不会阻止他纳妾嘛。
宁王不置可否,只高深莫测地看了云天一眼。
这顿私宴散了以后,云天和赵海倾一同坐上马车,向王府驶去。
途中赵海倾态度冷淡,完全不像刚才那么殷勤,就跟人格分裂似地。他始终把脑袋朝向窗外,似乎连看一眼云天都嫌多余。
云天越发肯定他刚才是故意做样子给那几个人看,可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王爷,这个还你。”云天掏出方才宁王送他的玉佩,递了过去。
他并非是想讨好宁王,而是忽然觉得拿宁王的东西很没有意思罢了。既然是不相干的两个人,那么牵扯便越少越好,他是打定主意绝对要找机会离开宁王府的,没必要再去占宁王的便宜。
宁王还是没有看他,只淡淡道:“爱妃拿著吧,本王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哦?我跟王爷不同,我收下来的东西随时都可以还回去。”云天见他不要,干脆把玉佩塞进宁王手里,又笑道:“王爷愁眉苦脸的,可是在心疼这个?罢了,你送我玉佩我也不敢拿去卖,更不知道它值几两银子,到时候被人诓了都没办法,还是把它留给懂得它价值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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