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泽拿筷子在锅里搅动,等米粉熟透了,就用笊篱将米粉从锅里捞了出来,装在一个蓝瓷碗里。
“这是加了縉树胶的米粉!“孟泽说着,又指着旁边的白瓷碗,“这是我们店里的粉,直接从后厨拿过来的,现在大家各自尝一尝,看看这两种粉到底有什么差别。
众人还未说话,瘦高汉子就嚷起来,“尝什么尝,谁不知道掺了树胶的粉是有毒的,你想把大伙儿都毒死么?”
矮胖客人也跟着起哄,“就是,只有脑子坏了的人才去吃有毒的东西呢!”
俩人一唱一和,立刻让一些想要尝试两种米粉有何区别的人熄了心思。
正当孟泽准备自己动手尝一尝时,有人从人群中走出来。
“我来试试吧!”
孟泽抬头,看清来人的面容后,露出惊讶的神情。
那人见孟泽认识他,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声张。
孟泽会意,挑了一双干净的筷子递过去,那人接了筷子,先挑了白瓷碗的粉尝了尝,然后又挑了一段掺了縉树胶的粉放在嘴里嚼了几口,吐在小瓷碟里。
“白瓷碗的粉细腻,一嚼即碎,味道如白米饭。蓝瓷碗的粉看着和白瓷碗的粉差不多,但嚼劲大,不容易碎,带一股涩味,很难入口。”
有人开了头,后面的人接二连三地夹起粉条尝了尝。
这些人尝了之后才发现,两种粉的味道截然不同。说得严重点,掺了树胶的米粉简直太难吃了,嚼不碎不说,还有一股子涩味。这就是配了高汤和码子,也能吃出不同来。
到了这个时候,大部分顾客都已经知道,孟泽店里的米粉是不可能掺树胶的。
唯有瘦高汉子不服气,“你是故意把胶加多了,好显得两种粉条嚼劲不一样。至于苦和涩,那肯定是因为你没加糖!”
王哥忍不住了,“我这最便宜的粉才卖五文钱,又掺胶,又加糖,还要放一大把碎肉沫进去,成本都不止这个价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笑了起来,明明可以不用掺任何东西,就能做出劲道的米粉来,那为何还要弄得这么复杂呢,难道是有钱闲得慌?
瘦高汉子还是不服气,“我咋知道你是怎么弄得,反正你这粉就是不对!”
孟泽见这人到了这会儿还嘴硬,冷笑道:“都已经演示给你看了,你还在这里胡搅蛮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别人派来捣乱的么?先是嚷嚷我这粉有问题,就是想逼我自证,然后趁机偷学榨粉的本事!”
“你胡说,我没受任何人的指派,就是个普通客人!“瘦高汉子自辩,“你这粉有问题,难道还不让人说么?”
“你既然觉得我的粉有问题,那么就拿证据出来。不能这么上下嘴皮子一翻,什么话都往外说。律法里说得明明白白,谁主张,谁举证。而不是你说我这粉有毒,我就得给你证明我这粉没有毒。若是这样搞,我这店子也不要开了。”
“说得好!“带头尝粉的人鼓起掌来,“若是你真肯定这粉有毒,那就收集证据,到衙门里去说。”
瘦高汉子脖子一缩,不吭声了。
孟泽又道:“现在已经很清楚了,我这粉确实没有问题,大家放心吃吧。今日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让大伙儿受了惊,这粉钱就不收了,权当是给大伙儿的一点补偿。”吃粉不要钱,还附带看了一场戏,店里客人们都很满意。
瘦高汉子见大势已去,只得同矮胖客人使了个眼色,往铺子外走去。
魏霆均就等着呢,见俩人出来,偷偷跟了上去。
粉面馆内再度热闹起来,一点都看不出先前的风波。
孟泽安排妥当后,走到中年人面前,行了个礼,“今日多亏严大人出手帮忙,在下感激不尽。
严县令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值一提。”
孟泽扫了一眼严县令的桌子,见上面的米粉都有干掉了,于是说道:“这粉的汤已经干了,我给您重新上一碗来。”
严县令点点头,没有拒绝。
孟泽麻利地将桌子收拾了一番,进后厨去准备新的粉。
严县令叫的是三鲜粉,身边的随从叫的是酸辣粉和肥肠粉。
孟泽按原样重做了一份,让王哥亲自端上去。然后又挽起袖子,从瓦盆里揭了一张晾皮,拿刀切成手指粗的细条儿,开始调拌凉面。
凉面做好后,孟泽又切了肉,拿了豆芽和胡萝卜丝,一起放锅里炒熟,再用现成的春卷皮包好,放油锅炸。
三份饭碗大的凉面,三小碟春卷,一并装在红木托盆里,给孟县令等人送去。
“一点儿小心意,给您尝个鲜。”
严县令也不客气,笑着收下了。
“怪不得这样红火,粉面都是从没见过的,味道又好。炸的点心也精致,不枉我大清早跑过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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