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叔叔搞不懂我的意思,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我则怀着本来就因为对霆的思念折磨得伤痕累累的心,因为再次与霆失之交臂带给我的更大的痛苦,始终紧紧攥着左拳,来抵抗好像被一把最不锐利的木头匕首刺穿心脏的阵阵隐痛,心力交瘁、狼狈不堪地离开了淳安,回到给我孤独和恐怖回忆的北京,在那里,我为了霆,夜不能寐,独守相思……
回到北京的我,在五*一放假期间,更加感觉孤独无助。
我好像被人掏空了五脏六腑,暴尸街头的“全聚德烤鸭”一样,失去了作为生命存在的意义。
为了求得短暂的快感,为了填充心灵的空虚,我开始和圈子里的几个朋友,出入北京大大小小的渔场酒吧,看到了许多我以前从未见过的新鲜事,结识了很多不同阶层的人。
有一次,在新街口附近的一处聚会上,我根本没有心思看舞台上那些花枝招展的男孩儿,和反串成女孩子的BOY们大跳激情艳舞,只是懒洋洋地听着身边几个朋友谈起有关SM的话题。
我在听他们描述如何虐待一个男孩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了一种快感。
我来不及辨别这种快感的来源,只是充满了好奇。
我真的感觉到,也许肉体的痛苦,可以缓解我心里的伤痛。
回到家里,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有关SM主题的网站。
我竟然有非常惊人的发现。
原来SM也是一个密中之密,且颇具规模的圈子。
看着那些穿孔、捆绑、吊打的图片,看了那些详细描述虐待过程的文章,我原本麻木和痛苦的心,竟然感受到一种久违了的激动和刺激。
我找到了有关SM主题的聊天室,当我以一个游客的身份看到聊天者名单中诸如:酷主人、帅帅小男奴、最贱厕狗、广州master等等稀奇古怪的名字,看到关于舔脚、喝尿、吃屎、捆绑、鞭打的话题时,我震惊了。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作为一个喜爱和自己相同性别的男孩子,就已经如此痛苦了。
而那些热衷于更直接的虐待与被虐待的人,内心曾经经受了些什么样的可怕经历?我感到由衷的悲哀,我真的没有想到,在这干净宽阔的街道上,在这欣欣向荣的景色中,往来不息的人们,一张张青春洋溢的笑脸下,竟然隐藏了这样一颗颗鲜血淋漓、痛苦狂乱的心。
这时我感到毛骨悚然,我才第一次发现,我简直是瞎了眼睛,活了这么大,却始终没有看清楚这世界!想起我在商场中上下打点、左右应酬。
面对着那样一张张虚伪的、假惺惺的脸谱下,包藏着的随时可能使我折戢沉沙的危险阴谋!我倒觉得,这种把自己心灵里最黑暗和肮脏的东西,通过一种游戏规则去遵守和体验,倒是更高明和纯洁一些。
连续三天,我在打开这个聊天室的时候,只是观望,没有参与其中。
也许是我没有足够的勇气,也许是我对自己真的接受虐待没有足够的心里准备,也许是我在老总的座位上受够了虚伪的阿谀奉承,但是真正面对放下一切虚伪面孔和尊严,实际去体验被玩弄和凌辱的感受时,没有霆那种勇气和决心。
我终于还是禁不住那种全新体验的诱惑,选择了北京的一个年仅20岁的小男孩。
就这样,我进入了另一个于以往经验完全不同的圈子——SM(虐恋)。
慕霆 (14)
我和那个叫“杨晓光”的男孩子在网上聊了足足有一个星期。
确信这个男孩子没有危险性之后,决定和他会个面。
我在网上问他在哪里会面,他说在海淀的一家“麦当劳”。
那是一个周五的下午,六点钟,我准时来到他和我商定的那家“麦当劳”,他果然在那里。
我和他在网上交换过照片,所以认识他。
他穿着很时尚和前卫,并且头上还反戴了一顶棒球帽。
他的皮肤黑黑的,嘴唇上一层薄薄的绒毛,脸型非常的瘦,笑起来的时候,就露出洁白的牙齿,而且还有两颗特别逗人喜爱的虎牙。
在一件灰色带背帽的休闲衣外,还套了一件在背上绣着“芝加哥公牛队”标志和英文的红色坎肩,一条很板正有型的水洗磨砂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袜和运动鞋,左耳朵上也戴着一个很细小的银质耳环。
他从十字路口的那边骑着单车过来,把单车停在店门外,提着一个双肩的背包,很轻盈的走进来。
他看见我,笑了。
就是露着那两颗小虎牙。
他笑起来真的好阳光、好灿烂,和网络上他的谈话玩全对不上号。
不等我招呼,他就走过来,狡黠地向我一挤眼睛:“哇,真没想到,你比照片上的,还要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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