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白格不得不提高音量,然而头盔底部边缘硌着他的下颌骨,令他每说一句话都得受一发撞击。
“你总是这么不要命的吗?”
“你说什么?吃什么?”
“注意那辆大卡车!它在变道!”
徐承渡猛加了一把油门,从那辆笨重的又大又丑的卡车旁边迅速切过,扯着嗓子喊叫:“我们吃烧烤吧!”
白格:“……”
发现全程在鸡同鸭讲之后,白格闭上了嘴巴,默默把抓着“小彗星”后座边沿的手缩回来,紧紧地掐住前面人的腰际。
他得先保证自己不被这个疯子甩下去。
背后突然有温热的躯体贴近,徐承渡整个人一激灵,“小彗星”接触不良般喷了几个不连贯的短音。绷紧腰部肌肉,他用手臂的力量把自己整个儿往前挪了挪。
然而白格顺势继续贴上来。
摩托车上能施展的空间有限,想保持距离都没处躲,徐承渡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敏感,属于白格的热辐射熨烫了他半边身子,雷电般的战栗袭击了他的大脑。然后身体像是本能地去刻意感知,他慢慢地透过不算薄的衣料,感觉到白格突出的胸肌,白格胸腔里鼓动的心脏,白格搁在自己髋骨上的灼热掌心,他甚至感觉到白格的腿时不时跟自己的摩擦碰撞。
一股急速的热流从脊椎奔腾着涌向小腹……
遇上路面的减速带,整个摩托车抖得像个旧弹簧床垫。
白格下意识收拢双臂,整个儿的把人拥在了怀里。
“滚滚滚,把你的爪子拿开!”徐承渡忍无可忍地扭头暴喝一声。
白格无辜地眨眨眼睛,举起双手,“怎么了?”
腹中有气无处发泄,徐承渡一字一顿道:“我!怕!痒!”
白格挑挑眉,转而把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徐承渡:“……”
以最快的速度,二人呼啸着到了目的地,支好摩托车撑脚,摘下头套往唯一的一个后视镜上一搭,徐承渡就炸了毛似得从白格身边跳开。
白格隐隐觉得他今天不太正常,摘下头盔,挂到把手上,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我没答应那个女生。”
“哪个女生?”徐承渡跟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往深深的巷子里走。
“你不是看见了吗?在楼梯拐弯口。”白格不紧不慢地跟着,也不擅自拉近距离,“不是还踢了一脚栏杆嘛你。”
“哦。”徐承渡记起了这茬事,耸耸肩,“你答不答应那个美女,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自己都没发觉这句话里泛出的浓烈酸气。
“那你在别扭什么?”白格好笑地上前一步,把距离缩成了一臂之宽。
居然被看出来了……
“别扭?没有啊。”徐承渡忍住跳开的冲动,甚至一只手搭上白格肩头,强压着心跳,嬉皮笑脸,“如果你能稍微提高一下我的劳动单价,我保证服务态度杠杠儿的!闹别扭?不存在的。”
徐承渡一贯有的小毛病,毛手毛脚,还喜欢勾肩搭背,长时间相处下来,白格已经从一开始的极度厌恶进化到现在的免疫状态。
巷子里安着昏黄的路灯,他一转头,就看到徐承渡深刻的侧脸,半垂着眼眸,蹙着的眉间笼着一层阴影,写满了心事。心间一动,他抬手就想把他眉峰那道褶皱抚平。
徐承渡身体反应极快,警觉地脖子后仰。
四目相对,白格的手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僵在半空。
徐承渡目光里透出点疑问。
“咳。”那只手生硬地打道回府,握成空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你说的就是这家烧烤?”
徐承渡狐疑地上下扫了他一眼,点点头。
他背后的那家烧烤隐没在巷子中段,就是一户寻常人家的小院子,别的装饰没有,只在门口摆了个破破烂烂的招牌,时明时暗地闪烁着“沈己火考”四个字。
有人声、火光和白烟从窄门的缝隙里透出来。
一看这环境,白格有点没勇气跨出第一步。
“要不……我们换一家?”
“别啊,人不可貌相,这家店可是老字号,来的都是回头客!从我爷爷那辈儿就开始摆摊儿了,好吃!”徐承渡化身推销员,一把把他拉了进去。
如白格所想,这家烧烤的环境确实不怎么样,吃客也是稀稀拉拉,拥挤的小庭院里,统共也就五张桌子,有三张是空着的。一桌情侣,一桌几个朋友,各自聊天侃大山。
在碳烤架子上忙着刷油翻面点酱的,是一位看上去年近五十的老人家,腰不驼手不抖,口里叼着根烟,一边哼着小调儿,一边忙活着。他的婆子在一边帮忙打下手。
“哟,小渡啊。”老沈人老眼不花,一眼瞅到门口的徐承渡,热情地向他打招呼,“你爷爷腿脚还利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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