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嘿嘿笑了两声,嘴边的香烟上下轻弹,“老家伙身体倒是硬朗得很。怎么样小渡?还是以前的吃法?”
徐承渡敲了敲碗,表示赞同。
白格看了看不太干净的桌面,再看了看老汉嘴边的香烟,又看了看不是一次性的竹筷。暗暗打定主意待会儿烤串儿上来,坚决一口不碰。
第41章 年少许轻狂10
等待烤串儿的时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邱乐在背后到处散播关于你的谣言。”白格不知道把手往哪里放,索性插进了外套口袋里。
徐承渡似笑非笑地瞄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是谣言?”
“这么说你真的做了一些伤天害理、忘恩负义的事,背叛了朋友?”白格盯着桌上那只色泽黯淡的碎花纸筒,“邱乐有个被家族抛弃、上不了台面的哥哥,听说进了少管所,罪名好像是私藏了什么不该藏的东西。”
他那轻飘飘的眼神落在徐承渡脸上,“听说原本事情做得滴水不露,就等着找下家直销分赃,结果被人告发了,一窝被端。”
徐承渡面上波澜不惊,转身,熟门熟路地径直去冰箱拿了几瓶冰镇啤酒,和一罐可乐。
他拉开易拉罐环,递给白格。
白格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他怀里抱着的啤酒,伸手把可乐接了过来。
“有的东西,违法不提,主要是祸害人。”徐承渡把啤酒瓶的瓶盖卡在桌角,啪一声,撬了开,行将就木的桌子嘎吱嘎吱晃动了两下,发出微弱的抗议,“我做的那事吧,是缺了德,对不起朋友,但伤天害理?那我倒没这么想。相反,我觉得我救了很多人。”
说着,他仰起脖子,咕噜咕噜灌了半瓶啤酒,精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轮,落回到原处。
白格沉默了半晌,拿起那罐可乐又放下,“所以……义理和友情之间,你选择了前者?”
徐承渡笑了,“义理?那是什么?像我这种从小混到大的问题学生,会懂那种高端上档次的名词吗?”
一个人在自嘲的时候,其他人最好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我不过是看不惯罢了。”徐承渡接着道,“打架斗殴滋事挑衅我管不了,也没什么资格管,有时候自己也是当事人,但你要玩儿的太大,为了暴利不惜昧着良心害人就过火了。那可不是一个人,那是一大群人。基数这么大,我怕我知情不报,晚上睡不着觉。”
“而且,说出来你不信,我祖上数两辈儿都是当兵的,一辈子没干过亏心事儿,我怕我不那么干,他们以后哪一天知道了,不认我。”
酒精是语言催化剂,徐承渡的话明显多了起来,白格晃了晃手中的可乐,不合时宜地提出质疑:“你为什么自己喝酒,给我喝碳酸饮料?”
“啊?”徐承渡瞪了他一眼,拿筷子顶端敲着桌面,“你都没成年,十六岁的毛毛学大人喝什么酒?!”
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全然忘了自己也只有十六岁。
白格笑了起来。
他一笑,眼波流转,明眸皓齿,徐承渡的心又不受控制地蹦跶起来。刚巧这时候烤串儿上来了,他甩了甩脑袋,一门心思扑在吃上。
白格抱着手臂欣赏着他有条不紊、狂乱中不失精细的用餐风姿,竟然有一种跃跃欲试的错觉,他定下心神,清了清嗓子,“我觉得你做得对,没必要自责。”
徐承渡头也没抬。
“谁也没资格责怪你,你做出了选择,一个绝大多数人都不会选的选项。你知道绝大多数人会怎么做吗?”白格扫了一眼桌下的啤酒,已经空了两瓶,“装作不知道,并慢慢远离迟早会捅出大篓子的邱意。他们认为这是最明哲保身最智慧的做法,反正害不到自己,没必要惹一身腥。”
“你也这么认为?”徐承渡嚼着脆骨,含糊不清地问。
“我吗?”白格摸了摸鼻子,“就像你不清楚什么是义理,我也不明白什么是朋友。”
徐承渡愣了一下,烤串铁签子指指自己,“你不是说我算是你朋友吗?”
白格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刻薄道:“我准备随时收回这句话。”
“也对,谁会对朋友这么斤斤计较,非把他当跑腿的使唤,还要使唤上三年一天都不能少的呢?”看在此人可怜到没朋友的份儿上,徐承渡不在意地扬扬签子,“那这位算不上朋友的同学,你真的不打算尝尝这里的烧烤吗?很好吃的哦。”
旁边的老沈闻言侧目,“同学,你别看我们这儿地方小环境破,回头客可是真不少哩,老沈家秘制酱料,仅此一家别无分店,不吃可是天大的错过哟!”
两面夹击,徐承渡显摆似得特意把一串烤翅在他鼻子下摇来晃去,鸡翅烤得外焦里嫩,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呈现出完美的焦黄色,泛着晶莹饱满的油汁,散发着诱人的孜然味,勾人馋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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