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白蒙淡定地否认,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路子齐顶着张猪头脸,锲而不舍地跟着他进了厨房,絮絮叨叨地在后面念叨他:“你肯定嫌弃我了嫌弃我了嫌弃我了嫌弃我了嫌弃唔…”说到一半突然被白蒙的冰块给拦杀了,只来得及弱弱又委屈地嘀咕了一句:“好冰。”
“敷一会,吃过药没?”
路子齐点点头,接过男人手里的冰块,样子依然是个委屈的猪头。
白蒙夹着他的下巴,“张嘴。”
“啊——”
“只是让你张嘴,没让你发声。”
“哦。”
白蒙盯着他的牙研究了半晌,一颗蛀牙都没发现,“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去。”路子齐坚定不移地摇头,委屈的猪头立马变成坚强的猪头。
“不去也得去。”白蒙武断地下了最后决定,猪头又委屈了。
在家里,永远都是大事小事全听白蒙的,猪头没有说话的立场。
路子齐阴影地蹲进沙发,默默画圈圈。
白蒙在厨房做完饭,招呼路子齐来端菜。
路子齐一看,更阴影了,“我咬不动。”
“嗯?”白蒙抬头,一桌的鸡爪鸡翅和排骨,抱歉地说:“全是同事送的熟食。”
“哪个同事啊?” “要给我介绍对象的那个。”
路子齐如临大敌地抬头,紧张兮兮地问:“已经介绍了?长得漂亮吗?”
“没见过。”白蒙撕开一盒豆腐,随口答道:“我回绝了。”
“这还差不多。”
当天晚上的晚饭,路子齐吃了一盒豆腐,白蒙挑挑拣拣地吃了点熟食,就这么搞定了。
一直到两人洗完澡双双躺上床,路子齐还在纠结那盘豆腐,忧郁得牙都要碎了。
“为什么我有种一瞬间老了50岁的感觉。”
白蒙放下手里的书,关了大灯,侧头看向他,安慰道:“就当提前体验一把。”
“这种体验,我才不要。”路子齐忧桑地捧脸,“看着是不是像个猪头。”
白蒙点点头,继续看书。
“……”
在变成猪头之前,路子齐也算一个好看的大叔,脸上光滑又细腻,除了长了几条鱼尾纹外也没其他的变化。
白蒙也是,他的五官本来就立体又深邃,当兵回来后,又多出一股刀削般的坚毅气质,十年如一日的帅气又靠谱。
两人在市中心买了房子,平平淡淡地过着普通夫妻的生活,偶尔冒出个情敌什么也权当调剂品。
白蒙和家里断了联系,陪着路子齐回了老家,在一家保险公司当起了精算师,偶尔炒炒股,每天闲得很。
这男人刚回来的时候对赚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想了各种办法给路子齐捞钱回来。
后来大概是觉得每天看着账户里的数额往上涨太无聊,就跑去考了个精算师执照,把路子齐系在裤腰带上一起回了老家。
有时候路子齐会想,像白蒙这种人才,跟着自己窝在这种小地方是不是太吃亏了。
直到现在,这个疑问还是在他心里兜兜转转的。
“白蒙,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特别大的抱负,却因为我而不得不放弃的?”路子齐心里藏不住事,想了想干脆就说了出来。
“没有。”男人淡定地答,手里的书跟着翻页。
“那会不会觉得配我你太吃亏了?”尤其现在又变成了猪头。
“不会。”
“你这辈子不会就想跟我在这里瞎混到死吧?”
白蒙抬头,反问道:“不可以?”
“……”路子齐被噎了一下,纠结地扯扯刘海,“也不是不可以,总感觉你应该有更大的作为,更大的理想。”
白蒙不以为意地低头,淡淡地说:“把你一辈子拴在身边,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抱负。”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光顾着感动。
路子齐握拳,嘟着嘴凑上去打算献吻。
白蒙一侧身,躲开了,“你现在的吻太油腻了。”
说来说去还是嫌弃他了!
路子齐泪奔,决定离家出走!
事实证明,既然生在了红旗下,就要做到绝对的中庸,创新创意是肯定行不通的,像离家出走这种标新立异的事,一旦做了就肯定会出事。
所以路子齐出事了,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打劫,地点就在小区门口拐角的弄堂里。
“大叔,钱交出来。”鸡冠头少年抖着腿,顺便也带动了手上的弹簧刀,全身都一抖一抖的,吊儿郎当地打劫。
路子齐估计自己和他调整不到同一个频率,很配合地开始掏口袋,“只有5块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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