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荷摇头说:“没有。”他才带着他下车。
关于滑雪,虽然辛荷已经很熟练了,但还是只能上缓坡,他也没说什么,还一直在对霍瞿庭说不需要他陪,叫他跟余存他们去玩。
霍瞿庭不说话,只跟他并排往前走,辛荷就也不说什么了。
他在滑的中途摔了一跤,滚出十几米远,把霍瞿庭吓得够呛,拎个什么轻飘飘的东西一样地把他弄了起来,站稳以后,辛荷反而一直在笑,霍瞿庭把他的护目镜推上去,眼里也带笑,威胁似的点了点他的鼻尖。
中午也是在一起吃饭,余存说到等会儿换个地方滑,霍瞿庭就说:“你们玩,我下午带他回去休息。”
余存又鼓动着辛荷造反,辛荷笑眯眯地转头看了霍瞿庭一眼,霍瞿庭就捏了把他的耳朵。
“他们真是兄弟?”霍瞿庭和辛荷走后,单华的女伴琳达问,“brother在你们的语言里还有别的意思吗?”
单华道:“什么意思?”
琳达道:“我也说不清楚,总之有些奇怪……不像兄弟,更像,像……”
“像爱人。”
余存的女伴一脸坦然地对上单华和余存雷劈了一样的表情:“难道不是吗?Howard对待Andreas,就像丈夫对待自己的小妻子。我没见过哪个哥哥的眼神会一直围着已经十七岁的弟弟跑,说一句很肉麻的话,我感觉Howard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关注Andreas的需求,甚至在他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Howard已经为他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不是。”余存说,“不是不是不是,你们搞错了,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Andreas身体不好,几乎是被Howard一手养大的,所以看起来才会比普通兄弟亲密。”
琳达很快就接受了余存女伴的说法,反驳道:“即便是父子,也没有这样的相处方式。”
“何况。”她的语气并不激烈,深棕的瞳孔也发散着温和的气息,“Howard本身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你们是好朋友,一定比我更了解,他只对Andreas那样,对吗?”
余存感觉一个接一个的天雷劈在自己身上,疯狂摇头防止被洗脑,又讲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好转移话题,继续商量下午的安排。
酒店房间里的霍瞿庭也感觉自己像在遭受酷刑,辛荷不肯自己睡,要他陪着,还又跟昨天晚上一样,学小时候说话上了瘾,抓着他的手要“哥哥抱抱”。
出于各种考虑,他拿了条毯子给辛荷盖上,又把边角搭在自己腰上,才在辛荷身边躺下,一条手臂伸过去,轻轻拍着辛荷的后背,辛荷才勉强满意,闭上眼睡了。
他的两只手自然半握,叠起来都放在脸的旁边,挡住了下半张脸孔,只露出被风吹过还微微有些红的眼皮,长睫毛安静地垂下,霍瞿庭的视线连一秒钟都移不开。
应辛荷的苦苦要求,过了几天才终于被霍瞿庭同意,余存找了家不那么过分的酒吧,晚上带他去玩。
内场音浪震天,到处都是人,霍瞿庭的表情看上去很平静,但他的手一直没离开过辛荷的肩膀,牢牢地把他带在身边。
单华一整晚话都很少,霍瞿庭好几次察觉到他的视线,等看过去,他却又转开了脸。
前前后后有几波人来搭讪,都被霍瞿庭拒绝,过了会儿,余存跟他的女伴不知道去了哪里,单华的女伴也被一个白人邀请去跳舞,吧台边剩下他们三个人。
辛荷面前也有一杯香槟,但霍瞿庭不许他喝,只是点来为他充面子的。
“为什么你可以喝?”辛荷不满道,“我尝一点都不行?”
霍瞿庭道:“我比你大,我是你哥,就因为这个。”
辛荷不跟他说了,在椅子上转了一下,面对内场看别人跳舞。
有人靠过来,挤了他一下,辛荷差点掉下去,那人手里端的酒也洒了一大半到他身上。
辛荷努力稳住身形,那人也伸手来拉他,不停地道着歉。
辛荷的毛衣袖子湿了一点,边回头找身边的霍瞿庭,边随口说没关系。
霍瞿庭的脸色却很难看,他没有看辛荷,只是紧紧靠过来,胸膛贴着辛荷的后背,握住辛荷的手腕对他面前的人说:“放开。”
辛荷才发现他的手还被那个撞他的人握着,是刚才拉他坐稳的姿势。
“他是你的伴儿?”那人没有松手,反而冲霍瞿庭露出个笑,“我能请他跳个舞吗?”
霍瞿庭又说了遍放开,他还在笑,霍瞿庭就一把推在他胸膛上,辛荷看得出他用了力气,那人身量高大,露出的手臂上全是肌肉,但还是被推得狠狠一个趔趄。
单华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的余存很快围了过来,一场胜负已分的骚乱就在没开始的时候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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