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奕怎么哄都哄不好,干脆把他拽到怀里抱着。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他也不理会,低声道:“以后咱们常回来看外公,等工作了就把外公接到家里一起住。别难过了,嗯?”
寻聿明不吭声,心想离博士毕业还有四年,工作更是遥遥无期,到时外公都老了。
他们去机场办完托运,庄奕又给他点了一杯巧克力奶茶:“喏,喝点甜的,心情好。”
寻聿明接过,无精打采地啜了一口。手机“叮咚”一声响,庄奕拿起一看,说:“坏了!”
“什么?”他很少这样一惊一乍,寻聿明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庄奕皱眉道:“医学院的录取结果出来了,咱俩……”
“没考上?!”寻聿明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这段时间他极度焦虑,但内心深处还是隐隐觉得,以自己和庄奕的简历,应该会被录取。
没想到。
他扒着庄奕的手,急道:“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庄奕将手机给他,屏幕上显示着邮件界面,他们两个填写申请表的时候,留的联络邮箱是同一个。寻聿明一瞧,只见最上方有两封斯坦福医学院的新邮件,每一封开头的主题上都写着恭喜:“Congratulations!”
“你骗我!”
寻聿明一颗心顿时落地,长舒一口气,咧着嘴角去打他:“你怎么……你越来越坏了!”
庄奕笑得不住发抖,捧起他脸亲了一下,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快给外公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
寻聿明撇撇嘴,心里乐得开花,庄奕这样一捉弄他,反而比直接看到结果更高兴了。他忙给外公打电话报喜,外公听见也笑道:“太好了!啧,哎呀,早知道你们两个晚一天走啊,咱们也庆祝庆祝。”
庄奕在旁边听见,笑道:“你跟外公说,我们旅行结束还有时间,到时候再回来住两天。”
寻聿明依言告诉外公,外公口里只说他们乱花机票钱,笑声却瞬间爽朗起来。二人打完电话,再不复方才阴霾,手牵手登上去开罗机场的飞机,寻聿明道:“我外公从来没笑得那么开心过。”
庄奕帮前排女乘客放好行李,坐到他身边问:“你上大学的时候他不开心吗?”
“开心。”寻聿明道,“但那时候我还小啊,他不放心我漂洋过海一个人,所以也没这么高兴。”
“外公肯定是觉得你现在有我了,才这么高兴。”庄奕倒很会自夸。
寻聿明弯弯嘴角,桃花眼薄怒带嗔,嗤道:“臭美。”
飞机缓缓升空,庄奕要了一杯水,拉上隔板间,将寻聿明的座位放平让他靠着自己休息。寻聿明一下午心情起伏,这会儿放松下来便禁不住乏累,枕着他胳膊昏昏沉沉打盹儿。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顺利抵达降落在开罗。寻聿明睡得胳膊腿发软,活动活动手脚,走出机场,只见满街都是穿长袍戴头巾的女人,和浓眉深目的男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料、汗水以及烧烤和沙土的混合气味。
庄奕带着他去酒店办入住,进门过安检时,寻聿明悄悄问:“住酒店还要过安检,是不是治安不太好?”
“没事儿。”庄奕拿到房卡,低头吻吻他鬓角,笑道:“有我跟着你,不用怕。”
次日上午,庄奕预订的观光车准时来接,向导带他们还有另外几个人去参观金字塔。一路上只见黄沙茫茫,到处是土块石砾。
向导和他们介绍着胡夫金字塔的建造历史,庄奕见寻聿明视线落在窗外,道:“我们下午去沙漠看日落,上午先去景点。”
寻聿明嗯了一声,用衬衫袖子擦擦汗,说:“早知道我少穿点,好热啊。”
庄奕掏出背包里的大水壶,拧开不锈钢盖子喂他喝水,“多喝点水,幸好没在盛夏去卢卡索,埃及南边才热。”
今天艳阳高照,参观金字塔的人也很多。庄奕下车前给他戴上一顶遮阳帽,见周围景色不错,便请同来的游客帮他们拍合照。
庄奕站在石头上,寻聿明贴着他,将要按下快门的瞬间,他忽然一低头,吻在了寻聿明额间。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寻聿明并未躲闪,反而攀上他脖子,加深了这个猝不及防吻。
远处蓝天戈壁交融,狮身人面像高高俯瞰,他们在胡夫金字塔下,众目睽睽之中拥吻。周围人纷纷侧目,有的微笑鼓掌,有的漠然而去,彼此毫不在意。
中午二人没有跟车回去,他们在吉萨景区外换乘小巴,前往尼罗河边看落日。此行主要目的是看沙漠黄昏,寻聿明大三时见到过一张类似的景物图,一直念念不忘。庄奕这次安排来埃及,就是要给他圆梦。
从金字塔到尼罗河岸不远,他们走的路线刚好可以经过沙漠。埃及本地人开车可比专门接待外国游客的司机彪悍多了,一路上坑坑洼洼,崎岖险峻,寻聿明脸色发白地抓着前排座椅,颠得整个人都在颤抖,胃里不住冒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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