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发生了几件大事,一是乐时的直拍上了热搜实时搜索第一名,二是大团的排练迎来第一次导师考核,三是这位导师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冰霜女魔头贝锦。
直拍热搜是乐时在贝锦的随行人员处听见的,他不大爱管那些排行榜上的风风雨雨,甚至有点儿怀疑自己的直拍的天文数字都从何而来,现下又和于斐有点儿不愉快的小摩擦,没有太多时间想象虚无缥缈的舆情。
贝锦的注视几乎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打起精神,迎接测评。
一个严峻问题摆在他们眼前,大团节目的Center至今成谜。
贝锦仍然一身休闲,打开每个人的名单资料,她摆弄一下电子琴,敲了一段主题旋律,冷冷说:“别这么惊恐。C位是你们自己选的,今天测评之后,每个人都出来当一次C,再由你们十个人投票表决,导师和节目组不干涉。大家从心选择就好。”
《十一枚星》是一首抒情舞曲,曲风清新自然,歌词在寄托美好祝愿的同时,也在向这一个夏天告别;舞蹈部分难度适中,属于每个人都能够接受,但走位复杂,基本靠飞,需要调动全身的力度,多一分夸张,少一分松散,做到最好不易。
而经历过《幽灵船》洗礼的乐时等人,以飞快的速度学会了走位的技巧,每人小走位的变化组合出大队形的形廓,从“一”字形至倒三角,再组合成为圆形,最后所有人汇聚成为一颗五角星,C位则是动线变化的关键,所有人依靠着他的穿梭收缩、拓展、变换阵型,在平常的练习中,临时Center是乐时。
声乐与舞蹈测评结束,贝锦面无表情,圆珠笔在手中按动,发出一声又一声短促的响音。
练习生们剧烈运动之后,又陷入压迫的紧张。
有人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有人放空地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身影,不乏坦坦荡荡看着贝锦的袁弘杉,以及屏息凝神等待结果的于斐与周望屿,两人是一明一暗的核心主唱,这次发挥有小瑕疵,周望屿有一句唱短了,而于斐有段合声来不及换气。
摄像机在他们的脸面上来回游移。
贝锦将笔一搁,从站在最左的万幸开始点评。
“表演比叉烧好很多。”贝锦说,“我收回之前的话,有所成长。”
练习生们一静,随即睁大眼睛,面面相觑,万幸惊恐地捂住胸口。
贝锦抬起眼皮,“怎么了?”
万幸赶紧鞠了个标准的躬,鼻尖都要贴在膝盖上:“谢谢老师!老师我们爱你!”
贝锦:“……”
对于主唱的缺点,她并没有避开,措辞之间仍旧非常严格,表示“直播的时候发生这样的错误,凭两位的讨论度,第二天很可能就要出个新黑幕的话题了”。她的视线停留在最右的乐时身上,他们四目相对,半晌,贝锦垂下眼睛,在写字板上画了一个圆圈。
“对你我没什么想说的,”贝锦仍旧是冷言冷语,听不出褒贬抑扬,她的指尖弹出一段副歌,“你再试试。”乐时唱出副歌的句段,高音走得略显单薄吃力,贝锦再弹,他再唱,这次没走上去,顿了会儿,乐时收到了好几束忧心的目光,“再来。”贝锦说,前面有好几名练习生受了她这样的煎熬,乐时低下头,调整腹部的力气,呼吸的强弱,张口再唱:
“第十一颗星属于你,星夜属于我们的盛夏,我们会在记忆的原点再度相遇。”
贝锦把写字板上所有的资料合上,也不做评论,言简意赅:“可以了。自主创作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吗?你们大可以自由发问,问我身边的老师们也可以。”
身边的制作人闻言笑了,开始有练习生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到了于斐这儿,他看着贝锦的眼睛,脸面仍然是紧绷的,他攥了攥手掌,仔细整理语言,说:“我觉得我写出来的歌不够完美。也是一支舞曲。”不少人的视线转向乐时和唐之阳,于斐倒是大大方方点点头,又说:“觉得写出来的调子不合适。他们很努力了。但总归是曲子先行。”
“噢……瓶颈期啊。”贝锦身边的编曲感叹了一声,“挺痛苦,对不对?想做好啊,做得更好,更完美,不会对不起自己的心,也不会对不起队友。但有一句老话说得很好,*生活不能像做菜一样,把所有材料都集中了才下锅。当年《雪国》出歌的时候贝老师?”
贝锦眼神冰冷地剜了编曲一眼,编曲非但不怕,还耸肩晃脑地抖起腿来,贝锦对此毫无办法,不耐烦地点点头,看着一室练习生八卦要素察觉的好奇目光,她站起身,拂袖而去,留下一句带着羞恼的话:“你要讲快点讲了,我下午还有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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