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通知你爸妈吗?”
魏召南摇摇头,空气便静了下去。
等麻药的劲过去。魏召南触到林晏,神色有些尴尬,欲言又止。
林晏了然,扶魏召南下床,走进洗手间。
“要帮忙吗?”
魏召南不自在,“不用”。
林晏便走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将魏召南扶回病床。
“墓和那个人怎么样了?”
“已经送进派出所了,李主任去处理墓葬的事了。”
“嗯。你……”
“我在这里照顾你,我工作在这里处理就行。”
林晏又仔细说了盗墓的后续处理,意在让魏召南放心。魏召南听完,果然不再问了。
林晏踟蹰了一下,终是问了,“你之前受过伤?”不然,就盗墓贼那一下子,应该不会这么严重。
魏召南怔住,想起了Flannery教授,眼睛蒙上一层灰色,“你刚去英国的时候,我在墨西哥进行考古发掘遇到了泥石流,受了伤。”
林晏便想起那段时间,申请美国的大学被拒却收到了英国的offer,想要依赖魏召南却长久没有音讯。“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还阻止自己回国看他。
“不想你担心。”Flannery教授意外身亡,家中父亲职位动荡,千头万绪,是自己最狼狈的时候。
不想我担心,便把我排除在生活之外,你却是把我当什么?恋人不就是同甘共苦,无所保留吗?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林晏对这段感情有了隔阂,两地分隔,无处用力而茫然不知所措。不过,现在再来追究已是毫无意义了。
第二天凌晨,魏召南醒来,看到林晏就趴睡在自己床边,想到很久以前一同醒来的日子,他们会笑着交换一个早安吻,然后吃自己做的早饭。
林晏惺忪中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轻轻柔柔的,又抚过鼻尖,停在嘴唇上。林晏睁开眼睛,魏召南收回手,林晏假装浑然不知,回招待所拿了换洗的衣服,又回到病房。
第20章
林晏很快写完了地方窑址的调查报告,把文件上传到了邮件中,在按下发送邮件的时候却迟疑了。
“有其他可以照顾你的人吗?”
魏召南闻言,看向林晏,“没有”,半晌,又说“如果有别的事,你可以走。”魏召南眼角垂下,言不由衷。
临近的床位上躺着一个老人,子女下班后会来陪一会儿,大多数时候便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林晏目光从魏召南身上移开,落在老人身上,然后把自己邮件上的文字和文件都删除,重新打了一段话,发给领导。
在病床上养伤和陪床都是无聊的事,林晏随意浏览手机,想起自己一直很想看却没时间看的《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便想干脆去买一本打发时间。
林晏站起来,问魏召南有没有什么想看的书或杂志,魏召南想了想,说随意买几份报纸。
林晏便披上大衣出门,去买了自己想看的书,又短暂地在这个城市逛了逛,遇见一家很是冷清的独立咖啡店,坐下来尝了一杯咖啡,却是十分美味。林晏刚想打包一杯,又想起来他应该不能喝,兀自笑了笑,便回去了。
林晏把报纸放在床头,又放了一本《金雀花王朝》在上面。
“给我的?”魏召南拿起装帧精美的书,问道。
“嗯”。
“既然是赠我的,那就写个赠语。”魏召南语气里没什么起复,心里却在嘲笑自己的小心思。
林晏从魏召南手中接过书,打开笔帽,却不知该写点什么。
林晏把书还给魏召南,然后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就着窗户洒进来的余晖,看自己的书。
魏召南打开《金雀花王朝》的扉页,只有简单的一句,“权力存于人心。信则有,不信则无”,没有留下一个名字。魏召南在心里念了一遍,笑了,他这是既说书,也说自己啊。
魏召南不时转过头看向林晏,看他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时不时翻动一张书页,不知何时突然就没了以往的彷徨和小心翼翼。
林晏的手机放在柜子上,屏幕蓦然亮起,魏召南看过去,上面映着宋成蹊的名字。
魏召南知道宋成蹊是谁,也知道了他和林晏的关系。
许久,魏召南才收回视线。
“林晏,你的电话。”
林晏合上书走过来,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又看了眼魏召南,然后接起电话走出门。
魏召南看着林晏走出去的背影,看到他懒散地靠在栏杆上,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弯起了眼角漾出笑意,迟来的心痛慢慢涌上。
有什么可说的?半小时了,说什么这么开心?
林晏站在夕阳下,觉得很舒服,便多站了会,把自己下盗洞的事说给宋成蹊。宋成蹊一惊一乍,勾起了十二分的好奇,说以后一定要带他下墓看看。不过之后宋成蹊又哀嚎教授给自己的论文提出了大修的意见,他还要在英国多待一会儿,等他回来带礼物补偿。林晏说没事,让他好好接受教授的摧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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